好黑鷹。
很能理解教主的彆扭鬱悶心理的毒醫沒有多說什麼,一切照辦。
所以除了釋出命令的秋知風以及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的黑鷹之外,知道黑鷹受傷的人都以為他的傷已經完全治好了。
畢竟毒醫雖然性格怪了點兒,但醫術可是天下無雙的好。
所以,當秋知風在五天之後再度命令黑鷹去暗殺白道首領之時,沒有人對此產生半絲疑惑。
連黑鷹也沒有。
他已經清楚明白地瞭解自己的主人有多想讓他死,也充分地瞭解怎麼樣才能真正的完成主人的願望。
若我的死可以令您開心,那麼我願意如您所願。因為我的誓言就是守護您,完成您所有的願望。
看著秋知風日越緊皺的眉頭,黑鷹如此想。
而秋知風則從黑鷹領命離去之後,就一直愁眉不展。
他不知道是不是餘毒還沒清的關係,在明知黑鷹一定會死的情況下,發出這種命令,竟然會令
他的心很痛,很痛。
不劇烈,只是一點點兒悶悶的痛,卻令他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兒了。
怎麼回事?
站起身來,秋知風邁步走出房門想要透透氣,卻見一身花花綠綠的毒醫半倚著牆壁悠閒的看花。
與他相隔三丈遠的庭中花。
「教主,你的毒已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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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秋知風即將與之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懶洋洋的開口。
「……可……」手指微動,秋知風的目光一閃,又將話頭吞了下去。
「可是您的心還隨著他而動。」彷若神機妙算般,毒醫似笑非笑的接下秋知風未完的話。
「我……我沒……」下意識想要反駁想要辯解,只是話一出口,秋知風就後悔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豈不是越抹越黑?
「屬下勸您三思,否則錯過了,就將永遠無法挽回。」
「你……?」
毒醫淡淡的笑,狀似癲狂地跳了兩步,眼睛戀戀不捨地再三貪看庭中花。似想要靠近,又在躊躇。
「想要為什麼不摘?」看到毒醫那萬般不捨的樣子,秋知風不解。
「到手之後它們就會枯萎,雖然醫術高超,可是我卻沒有令離枝之花嬌豔如昔的方法。那不如就一直讓它長在那裡,還會快樂些。所以,我很羨慕您。」
你明明想要也能要,卻斷然否定拒絕,而我卻是渴望欲瘋卻不能碰觸一分一毫。上天何其不公!
她曾說過,永遠不想要再見到他。所以他只敢悄悄地遠遠守望。
比起他來,教主跟那青年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阻礙……
思及情傷處,毒醫的神色黯然,秋知風卻只聽的半懂不懂。
「羨慕我?」
「是啊……」
長嘆一聲,一向瘋瘋癲癲的毒醫轉身離去,不再理會身後秋知風的欲言又止。
總覺得毒醫似乎話中有話,然而,其真意卻如鏡花水月一般,令秋知風捉摸不清。
想要,卻不能要,是什麼感覺?
慢慢地思索,秋知風發現自己似乎隱隱能夠體會這種感覺,又似乎不能。
真是奇怪,他又沒有想要卻不能要的東西……怎麼會跟毒醫發生共鳴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搖搖頭,秋知風邊繼續思量著,邊慢慢前行。
愕然地回過神來,秋知風發現自己已經在早些日子前分給黑鷹的房門外站了好久,久到腿發麻的地步。
「主人?」
正想要抬腳離開,「吱呀!」一聲,面前的門板向內開啟。
頂著一頭溼淋淋長髮的黑鷹披著外袍出現在他的眼前。
白色的褻衣被水打溼了一大片,隱隱透出內裡蜜色的胸膛,其上的兩點似乎是被風吹涼,小小的挺立著,數道細小的水痕自黑鷹的臉上滑下喉結,然後是鎖骨……
直到「咕嚕!」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響亮地傳進耳中,秋知風才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黑鷹的臉皮也莫名微微的發熱,雖然依舊是木著張臉,半點兒表情也沒有。
同一個表情做多了,就會變成臉上真實的面具,拿也拿不掉。
黑鷹雖然不至於面癱,此時卻真的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秋知風才好。
「您有何吩咐?」令人窒息的寂靜持續了許久,然後被黑鷹開口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