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了,大哥。”陳堯諮回道。
今日祭祖,陳府之人來了馬車幾輛,也多達十幾人,備的供奉更是繁多。實伯忙碌的指揮這這些人擺放這祭品,倒也不亦樂乎。
陳堯諮笑道:“大哥如今進了翰林,必能早聞官家之意。”這翰林乃是皇家之御用,也便是軍機顧問一般,能進入翰林之人,後多是宰輔閣部之員。
陳堯叟微搖頭,道:“在汴京,聖意不明,卻是為難,父親如今出任京東路轉運使,豈不是有意避諱之。”
“避諱?”陳堯諮心裡驚異,“避諱什麼?”
“你自然不知道,”陳堯叟笑道,“如今官家,疏遠太子,而親近吳王之人,太子雖有怨言,卻不敢多言。父親身在太子賓客,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因而才求為轉運使,遠離東宮。”
這權力爭鬥,他最是不喜,可他只是知道,最後的勝利者,必定是屬於真宗,可為何牽扯到了吳王,難怪官家不肯追查吳王之事。
“那趙恆呢?”陳堯諮不禁問道。
“你小聲些,”陳堯叟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左右無人,才舒了口氣,道:“這王爺之名,其實你隨便敢直呼的。”
陳堯諮嘴角一笑,道:“那他是如何了?”
“蜀王本就不得聖上喜愛,自幾年前邊命其領蜀地。”陳堯叟道。
這怎會如此,陳堯諮不禁搖了搖頭,道:“他便是蜀王?”
“對,難道你不知曉麼?”陳堯叟問道。
“原來是他,”陳堯諮蹙起了眉頭,這真宗柔弱,原來真有這性子,難怪他不受官家喜愛,可最後,他卻是大宋朝的主宰。
“大哥此言差矣,”陳堯諮搖了搖頭,目下最受恩寵,並非便能榮登九五。”陳堯諮細思片刻,說道。
陳堯叟聞此,不覺道:“那依你之意,這是為何?”
陳堯諮坦然笑道:“以當今聖上之智,這儲君之選,必不會早早定下,這隻會對儲君不利,他會把那些落選之人,放在最耀眼之位,這是一種保護。”
陳堯叟想了想,不覺道:“那依你之見,咱們陳家該如何?”
陳堯諮微微笑道:“咱們大可不必插手,如今官家已是垂年,想來應是不遠,最好不去趟這渾水。其次,咱們可交好蜀王,蜀王定不會負咱們所望。”
陳堯叟心下也沉思了起來,道:“父親之意,也是遠離是非,而今馬府也不願參與這爭鬥,只是朝中派系依舊,還是早做準備。”
陳堯諮點了點頭,道:“這幾日已過,小弟我也將如成都府,想來合該是努力習書之時了,科舉取士不遠,成都府計程車子資格還未曾做定,若是不努力一番,還真辜負了父親所望。”
陳堯叟點了點頭,道:“二弟也在滑州,據聞其言,今歲將擢入樞密,到時咱們兄弟三人,可在汴京相聚。”
陳堯諮點了點頭,他卻知道,這科舉之難,那是如此容易的。
二 第七十九章書院軼聞
水風浦雲生老竹,渚暝蒲帆如一幅。江南的風光依舊如春風般的竟豔,水鄉的柔絲如同團扇的美人,婉約小家碧玉,步態蓮動生輝。
杭州城,吳王府。
吳王趙元份卻是難以高興,這本是好詩好詞之季節,吳王府卻沒有了往日的大宴賓客,也並沒有文人騷客賦詩填詞,但這吳王府的氣息,卻是有些低沉,與這江南的春色,沒有一點滴的江南氣息。
“咱們成都府傳來訊息沒有?”吳王品著香茗,問道。
他身旁站著一位中年人,冠衣禮服摺扇輕搖,忙的躬身道:“前些日子,朝廷快馬來報。成都府知州章大人都被滿門抄斬,官家似是知曉了些什麼風聲,但不想此事牽扯過大。”
“什麼,滿門抄斬?”
吳王吃了一驚,握著茶蓋的手緊緊的捲了起來,喘氣的呼聲越來越大。
“拍,”案几上的清茶打翻在地,吳王的拳頭裡滲出些絲絲的血跡,臉上猙獰般的扭曲,“本王數年經營,毀於一旦,毀於一旦……”
“……滾……”
良久,吳王突然爆發出了驚天的怒氣,一腳踢翻面前的案几。這些下人家丁們,忙的連滾帶牌,生怕自己受到這王爺的怒火殃及。
“都是酒囊飯袋,毫無用處……”吳王深深的呼了口氣,怒聲吼道。
“王爺息怒,”那侍候的師爺急忙的勸慰,“王爺何必如此動怒,章大人向來頗為自負,不聽他人之言,才有今日之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