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什麼字?”陳堯諮心裡暗道,“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巴了,可這碰的也太準了些。”
陳堯諮笑道;“趕明兒,我也給自己測上一字,說不定,我也能混出個狀元來。”
幾人聽聞他演,哈哈笑了起來。
範浱領幾人道正堂,分賓而做,陳堯諮與陳堯叟也幾月不見,兩人敘話家常。範浱與賀山在一旁聽得滋滋有味,不時的插上幾句。這些科舉之事對於他們這些即將會試之人,可是莫大的幫助,往往能從來者身上取不少的經。
…………
錦官城的清晨,暗香浮動,疏影橫斜。晨雞清鳴,五月的時節飛起朝氣的晨輝,這皚皚的薄霧之下,大街上已經是熙熙攘攘的匆忙的走卒商販、馬車轅轆。
陳堯諮與陳堯叟對範浱作別,兩人將往南部縣而去。
出了範府,早有馬車在等候了。賀山從車上跳了下來,笑道:“少爺,趁著這天色尚早,咱們正好在路上聞著薄雲晨遊。範浱揮著幾個下人把隨身的衣物和一些路上的食物備好,與二人作別。聽聞此言,不禁笑道:“你還想著遊山玩水呢?”
賀山微微點頭,笑道:“自顧蜀道多險秀,咱們正好一觀,我可是有幾年沒有看到了。”
陳堯諮不覺會心一笑,對範浱道:“書院那便,還勞煩範大哥,改日我自會給楊山長說明此情。”
範浱也點頭,笑說:“那些許之事,為兄自會處理,你勿要擔憂。”
陳堯叟與陳堯諮這才作別,賀山駕著馬車,出了錦官城,往東北而去。
陳堯諮在馬車裡欣喜不已,這錦官城立著成都府不遠,也就九七日的路程,這還有半月的光陰,自是不用擔憂。
挽開車簾,只見平原的遼闊,成都平原雖處盆地,卻也頗為壯觀,麗景非常。薄霧漸漸的散開去了,春日的豔陽初升了起來。路邊桑柳正綠,翠綠油油的桑葉隨著和煦的微風,輕輕的撫摸著。採桑的少女主婦,丫鬟小姐們成群結隊,飄香而來。
望平疇曠野農事正興。那江邊沼澤的的子中不時有白鶴沖天而起,出高亢的鳴叫。這一片得農忙時節,雖是勞作忙碌,但卻不乏溫馨閒適,正是棲息心靈的好去處。
清明才過幾日,古人言,清明之日,桐始華、鼠化為鴽、虹始見,有天氣晴朗、空氣清新明潔、逐漸轉暖、草木繁茂之意。此情此景,不正契合這節氣乎。
陳堯叟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三弟,咱們還有四五日的腳程,便可到南部縣境了吧。陳堯諮點了點頭,笑道:“這都至射洪縣了,不需三日,咱們便可到南部縣境內。”
陳堯叟問道:“你可知曉,這閬州的錦屏山,有一隱士,名曰:种放。”
“种放?”陳堯諮蹙眉一思,不禁搖了搖頭。
陳堯叟見此,對他說道:“這種放,其人有大才,胸懷大志,好交朋友,喜歡道教,生活簡樸、淡靜;性嗜酒,狂放不羈,滿腹經綸,胸懷大志,生活淡泊,性格放蕩不羈。官家曾與之徹夜相談,為其奇思所折服,欲以授以官職,卻不受。咱們有此時機,為何不去尋訪一番?”
“這倒也是,”陳堯諮點了點頭,疑惑道:“咱們能尋訪的到嗎?”
“那是自然,”陳堯叟笑道,“碰碰運氣也好。”
陳堯諮點了點頭,掀起車簾,問道:“賀山,咱們離著閬州還有幾日?”
賀山轉身一看,笑道:“少爺放心,還有兩日,咱們便可到閬州了。”
“那好,”陳堯諮笑道,“咱們就在閬州停歇一日吧。”
“閬州?”賀山蹙眉問道,“少爺要去瞻桓侯祠嗎?”
“去桓侯祠做什麼,”陳堯諮笑道,“咱們去錦屏山,尋訪隱士高人,豈不是更為美哉!”
賀山搖了搖頭,也不知這兩人在做些什麼,好好的福地不去,偏偏去登什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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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州城歷史悠久,嘉陵江遊岸,戰國時曾為巴國國都,西漢之年,置閬中縣,其後歷設郡、州、府、道、縣,有“風水古城”之稱,素有“閬苑仙境”、“巴蜀要衝”之美譽。
蜀漢史將張飛鎮守閬中七年之久,後人有桓侯祠為敬,落下閎創《太初曆》與渾天儀,便在閬州城內。可謂也是一方人傑寶地,便是南部小縣不能與之相比的。
陳堯諮與陳堯叟在閬州縣城裡稍做休息,尋了一家好的客棧,兩人投了客棧,便準備了一些,好好的梳洗一番,陳堯諮挽起髮髻,綸巾羽扇,長衫衣袂,兩人才登錦屏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