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呂端那鬍鬚微動,似是笑道:“至於李大人所言,陛下考究未完。就請陛下試其才學便知。”
太宗點了點頭,道:“呂愛卿此言有理。陳堯諮,你可做得這冬日之詩,與你正名。”
陳堯諮出列,施了一禮笑道:“陛下,既是如此,草民卻是有得一首。”
太宗聽他如此之說,心中驚奇,暗自道:“莫非,此子真是個神童般的人物,但看的他這詩作如何。”遂和藹笑道:“你可道來。”
陳堯諮走了幾步,朗聲吟道:“片片隨風整復斜,飄來老鬢覺添華。江山不夜雪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遠岸末春飛柳絮,前村破曉壓梅花。寒梅瑞雪待爭春,自掬冰泉煮石茶。此乃《冬日》也。”
“好一片冬日雪景,立意甚高,實為難得佳作,”翰林學士王禹偁邁步出列道:“陛下,微臣以為,陳堯諮卻是才華橫溢,以其不到半個時辰便作的這四季之景詩作,皆為佳作,老臣以為,呂大人此言在理。”
太宗朗聲道:“沒想著南部小縣,卻是人才鼎盛,實為可貴,這小才子,甚合朕意。陳堯諮,朕問你,你可願入得士林,出入朝堂?”
陳堯諮卻是嘆息,沒想這幾首小詩也能換的個官做,相比前世,這時代的用人,真是不拘一格了。但他卻是未曾忘記柳開之言,“不為進士,終不入流”,這廟堂之上,雖是百官濟濟,可入得將相閣部之人,哪個不是進士出身,哪個不是科舉而金榜題名之人。
在這太宗賞他個官也不是不可行,但終究是低品末流之職,於此實乃不是他心中所願,想及於此,陳堯諮朗聲奏道:“陛下天恩,眷顧於草民,使得草民惶恐。然聖人有言,五日三省吾身,草民學不過一年,歲不過總角,卻得出入朝堂,見得天顏,已是皇恩浩蕩,草民當回鄉苦讀,以求他日科舉題名,而不敢受無功之祿,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呂端疾步出列對他道:“陳堯諮,你可是要想得清楚了,如今你才華橫溢,出入廟堂,乃是陛下多大的天恩,自本朝以來,你可是第一人,這乃是光宗耀祖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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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諮對呂端施了一禮,含笑道:“呂大人抬愛,草民感激不盡,但小子年方十一,怎能做得官職,還不是尸位素餐,與其如此,不如回鄉苦讀,他日如得金榜題名,當為朝廷效命,不敢所辭。”
太宗聽聞他此言,也不自禁感嘆,“這文人性格之倔強,時為不是授命能扭轉,如此才華者,卻不能出入朝堂,實為可嘆。但就看其造化吧。”心想到此,含笑的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強人所難,那就依你吧。”
柴禹錫聽到陳堯諮正無心朝堂的一番話,心裡安慰下來,這要是他在進入朝堂,那呂端、范寬之人,又是壯大不少,自己還難以應付。
隨即出班奏道:“陛下英明,陳堯諮雖是才華出眾,卻也非與生俱來,以總角之齡,委以官職,卻是非命明智之舉。臣以為,這修好党項、大理一策,更需甚重考慮。”
太宗聽到這番言論,心裡有些添堵,為什麼這柴禹錫總是在這時刻談及党項之事。遂含笑道:“陳堯諮,此策由你所獻上,你可向柴大人辯駁與否?”
陳堯諮笑了,道:“陛下,此策乃是草民所言,即柴大人如此之問,草民當向大人解惑。”
太宗哈哈笑出聲來,道:“非柴大人之惑,這滿朝文武皆是疑惑,你可細細道來。”
陳堯諮轉身向柴禹錫施禮,笑然道:“柴大人,請恕草民之言,你可是到過西陲?”
柴禹錫愣了一下,沒想他問起這言語,搖了搖頭,道:“老夫未曾到過。”
陳堯諮笑了笑,又接著問道:“那你可曾見過吐蕃、党項之人。”
柴禹錫有些糊塗了,還是回了說道:“老夫也未曾見過。
陳堯諮笑道:“這便是了,柴大人連著吐蕃、党項之人,素未蒙面,怎生知曉這吐蕃人之性格、党項人會相拒。而範大人卻是與吐蕃征戰數場,王知節大人更是與黨項知曉多年,他二人對此熟悉,比柴大人更有見地吧。”
柴禹錫似是醒悟過來一般,急急的道:“這怎能如此而言。老夫雖是未曾與吐蕃党項相見,卻也是效命陛下數十載,還知曉一些。”
陳堯諮笑道:“大人無憂,草民之意並非嘲笑大人,而是言,兩位大人此策之用,有實際的依據,並非空|穴來風之舉,此乃其一。”
太宗奇道:“這其二是何?”
陳堯諮拱手而道:“這其二,党項、大理與我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