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怔，想了一想，不再吭聲。他心裡想，在梧桐夜雨的人面前，我要是這麼大聲說話，那我不是腦袋進水了，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悟空嘻嘻一笑，說：“哈哈，沒話好說了吧？其實，我個人認為，你們警察局應該感謝那摧毀梧桐夜雨的人，如果不是他，你們的腰桿永遠都挺不直。我記得，上一次我丟了紫金缽盂，向你們報案。可是你們警察聽說是梧桐夜雨的人乾的，嚇得臉都綠了，走得比火箭還快。這下子好了，去了個心腹大患，你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那倒也是。”惡警察贊同地點點頭，說，“沒有他們搗亂，我們的工作也輕鬆多了。”

鄭局長被悟空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惱怒地瞪了惡警察一眼，說：“你究竟是來審案，還是來聊天的？”

“可是，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惡警察囁嚅道。手執鋼筆正在飛快做著記錄的女警察也抬起頭來，用沉思的目光看著悟空。

“就算他們死有餘辜，也自有法律制裁他們，輪不到你們以暴制暴。”鄭局長聲色俱厲地說，“如果人人都可以這樣做，還要我們警察干什麼？”

悟空看著他，嘿嘿冷笑。鄭局長被笑得心裡惱火，問：“你笑什麼？”

“嘿嘿，我笑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貽笑大方。我問你，梧桐夜雨這個黑勢力存在的歷史有多長了？怕有一二十年了吧？這麼長的日子裡，你們在幹些什麼？”悟空毫不客氣地問。

……

鄭局長無語。

“我再問你，梧桐農場是一個什麼地方？不用我解釋，可能你都心知肚明。那是個什麼農場呀？其實就是不折不扣的私人監獄！那裡面死了多少人，你們警察有去關心過嗎？”悟空咄咄逼人。

鄭局長的胖臉上直冒汗。他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應對。

“其實，你們如果知道是誰摧毀了梧桐夜雨的老窩，應該給這個人頒發一個榮譽獎章，給他一個英雄稱號，感謝他為民除害。雖然，梧桐夜雨可能曾經給了你們不少好處，但他們現在是樹倒猢猻散，你們也不必再為他們賣力啦。”悟空面無表情地說。

鄭局長雙手亂搖，急忙說：“沒有的事，我們從來沒有受過他們一點好處，你千萬不要亂想！我們警察局一向是秉公辦案的，決不會為了錢出賣良心。”

“哈哈，鄭局長不愧是官場老油條，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秉公辦案？那嚴姓女子跳樓一案，李副市長親自給你打電話，要你在證據上作假，我可是在他身邊聽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你的良心又去了哪裡？”悟空大聲質問。

鄭局長被質問得啞口無言。看看悟空手上的手銬，再看看自己一身威嚴的警服，不禁惱羞成怒，他奶奶的，今天真是太邪門了，明明自己是親自來審問疑犯的，怎麼反過來好像自己成了疑犯，被他審問？於是氣憤地說：“孫悟空，你不要搞錯了，今天你是殺人疑犯，怎麼反過來對我大放厥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悟空好整以暇地微笑著，說：“難道鄭大局長想要對我動粗？”

鄭局長猙獰地笑著，說：“你以為我們不敢嗎？”並對身邊的惡警察使了使眼色，惡警察會意，把手伸向腰間，摸索了一會，抽出一根硬硬的塑膠短棒。

女警察停下筆錄，將嘴巴附在鄭局長耳朵，輕聲地說：“局長，上面三令五申，不準嚴刑逼供的，您難道忘了？”

鄭局長嘿嘿一笑，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洩露出去，誰會相信我們在嚴刑逼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然後對著悟空說：“我這個警察局長也不好當，來自上面的壓力很大，希望你配合我們辦案。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乖乖地招了，免得吃一頓皮肉之苦。”

“呵呵，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嘴裡說的來自上面的壓力，大概是來自李副市長李大同吧？”悟空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巴。

鄭局長不置可否，說：“識相的，你就老實一點，招認了吧？否則，白白地挨一頓皮肉之苦，到頭來還是乖乖招認。”

“你的意思我十分明白，看來我今天少不了挨你們一頓毒打了。難道，這就是你們辦案的常用手法嗎？屈打成招，會造成多少冤假錯案？你對得起天地良心麼？”悟空氣憤的問。

“對付你這等頑固的人，我一向不留情面。抬起你的頭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鄭局長指著正牆上的標語高聲說。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殺過人呢？那我算是坦白還是抗拒？”悟空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