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終究沒有這麼做,她知道,即使她這麼說,他也不信。她告訴過他,那個女人是她,可是夏含玉出現後,她所有的話都是無力的,她成了一個說謊者,欺騙者,她成了壞女人,既然已經壞了,那就壞到底吧。
十年前這件事,是他們的結,他以為那個女人是夏含玉,一輩子都得對夏含玉背上責任,即使他說他愛她,那又如何?她並不能做到去揹負夏含玉這個責任,更多的是,她受傷受夠了,不想再去承受了。
“你到底幹什麼了,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夏寒生接過傭人大毛巾替夏含笑擦拭著溼透的頭髮,俊朗的眉宇皺的緊緊的。
夏含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抬眼看了他一眼,苦笑出聲:“我去和過去說再見,現在在你眼前的是重新的夏含笑,哥,這樣的我,你要嗎?”
“……”夏寒生的手臂一僵,皺起的眉頭沒有絲毫鬆懈:“我不要。”
“連你也不要我……”夏含笑低著頭,紅了眼眶。
“笑笑,我要你快樂,而那快樂我帶不了給你,明白嗎?”夏寒生站起了身,知道夏含笑現在柔弱之際,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何況,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他很清楚,他不能讓夏含笑也來承受他的不幸。
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砸在了大毛巾上,肩頭一顫一顫的。平靜後的暴風雨似乎尤其的猛烈,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這麼難受,眼淚像是失去了魂魄,一刻也不能消停。
夏寒生看著委屈流淚的夏含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知道,她現在需要有個依靠的人,可是那個人,他不能當,不能,他必須狠下心來。
夏寒生不知聲,反而讓夏含笑更好的發洩自己,她將整個人都所在大毛巾裡,一番不可收拾。
一個小時後,夏含笑終於止住了所有的眼淚,恢復了正常。
“你暫時住在一樓的客房,我會讓你重新幫你找棟房子。”夏寒生見夏含笑止住了淚水,狠心的說道。
夏含笑抬頭看著他,聲音很低:“我不能住在這兒嗎?”
“不能,孤男孤女,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不在乎。”這樣的她,還需要什麼名聲嗎?
“可是我不方便,我喜歡一個人住。”夏寒生皺起了眉頭,說了一個不像藉口的藉口。
他不能給她任何的溫暖,對她越恨心,夏含笑以後承受的傷痛越能少些,也會減少她要來照顧他這種不可能的想法。
夏含笑這一天已經精疲力盡了,她不想在這問題上爭執,一切還是等明天起來再說吧。
她去了客房,洗了澡。鑽進了被窩裡,她的身體有些涼,剛鑽進被窩裡的時候,被子裡竟然是熱的。
夏寒生即使表現的在冷淡,但還是止不住去關心她,不然,這床上的取暖裝置,他不會讓傭人事先開好,讓她睡覺的時候不至於自己來溫暖自己。
她躺在溫熱的被窩裡,喉嚨又止不住哽了上來,眼淚流的太多,讓鼻腔很不舒服。
“留下來,求你別走。”
她的大腦裡下了一場雨,全部都是許暨東的狼狽不堪和那句哀求,心又一次止不住泛痛。
“你不該心疼他,你應該忘記的,這些話都是……都是你自己說的,難道你要對自己也食言?”夏含笑咬牙,哽咽告誡自己。
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她不該去心疼那個男人,她該恨他的,可心臟那個部位,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能靠著對自己的警告來麻痺自己。
她的一夜是在眼淚和昏昏沉沉的中度過的,睡著對她來說成了一種奢望,半夜的時候,她從藥箱裡翻出了半片安眠藥才使自己什麼都不想睡了過去。
許暨東病了,直接送進了醫院。夏含玉是第二天去許暨東的公寓才知道許暨東住院的訊息,她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照顧許暨東。
許暨東因為急火攻心,加上淋雨導致高燒一直在昏迷中。
這時的夏含玉失去了所有的跋扈,像是個賢惠的妻子一般,時時刻刻的守在許暨東的身邊。
幾日沒有進食,昏睡的許暨東,薄唇乾的有些蒼白。
夏含玉用棉球沾著水給他滋潤嘴唇,剛碰到水的許暨東,嘴唇忽然動了動,喃喃的說著什麼。
“暨東哥,你醒了?”夏含玉有些驚喜出聲。
許暨東並沒有醒來的痕跡,似乎在經歷一場很長的夢,他的嘴巴微張微合,不知道再說什麼。
夏含玉本想起身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