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子萱的關心和擔憂。
畢竟都是凌國人,而且,魯國近幾屆的王后都是凌國人選。
她實在不希望,到了未然這裡,會有例外出現。
“母后,我知道了。”
暮子萱卻是仍然作一抹羞澀之態,心裡卻已經恨得牙癢癢。
要生孩子,也得莫未然配合才行啊。
大婚到現在,他們連一次行房都不曾有過,叫她一個人怎麼生得出來?
是夜,魯國王宮,莫未然的書房裡,燈火依然如平常一般閃爍搖曳。
大婚這段日子以來,他很少回寢殿。
就算回去,也都是直接在偏殿歇下。
此刻,他正拿著毛筆,一筆一畫地在一張白紙上仔仔細細地勾勒著。
很快,畫上便見一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一棵樹下回眸一笑,那笑容,是那樣的清冽出塵,宛如青蓮初綻一般,美得不似凡人所有。
自從成親以來,他最大的喜好,便是在閒時作畫。
並且,作畫之時,所有的侍從都必須在門外守著。
久而久之,就連他的貼身侍從都在私下裡說這事兒。
“二王子最近很奇怪呢,每天畫畫,但是卻沒有人能看到他所畫的內容。”
“誰說不是呢,就連王妃都不曾見過。”
“真不知道二王子是著了什麼魔。”
“是啊是啊。”
當然,這些議論,都是在背地裡的,並且沒有人敢傳出去。
不然的話,後果,只有他們自己最是清楚。
莫未然收筆之後,便怔怔然般盯著那畫中之人,良久,良久……
直到書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他貼身侍從恭敬的聲音:“王妃,二王子吩咐不讓任何人進去。”
“我是任何人嗎?我是他的王妃!”
暮子萱盛氣凌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有那隻停頓了片刻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聽一陣哀嚎聲響起:“哎喲!王妃,您真的不能進去,哎喲……”
莫未然聞聲,大手一揮,桌上還未乾的畫像頓時突然消失,被他收進空間戒指中。
緊接著,只見他疾步走到門前,雙手用力開啟門,看著門外那一片狼藉,怒氣橫生地大喝一句:“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莫未然,敢問你有多少公事需要處理?竟然每天每天徹夜不歸?”
暮子萱一臉的怒氣,一邊說話一邊往書房裡衝。
莫未然也不阻攔,由著她進門,而後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早就習慣了她的大吵大鬧。
“我很忙!”
莫未然則是一如既往地給予同一個回答。
話語間的不耐之色盡顯無疑。
“忙,忙你個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你還想娶我姐姐?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姐姐知道我喜歡你,她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感情的。”
暮子萱說這話的時候,如同這些日子以來的每一次發瘋一般,整個人的表情都是猙獰而又歇斯底里的。
而莫未然,即便這話已經聽過無數次,但卻還是難掩眼中的黯然之色。
“我知道。”
從大婚那日起,他便知道,結局已經註定。
但是,他始終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接受暮子萱。
即使她們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可他卻依舊無法從暮子萱的身上,看到半點兒子妍的影子。
是不能,也是不想。
他恨王儲這個身份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枷鎖。
更恨自己身為魯國王儲,竟連自己選擇王妃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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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一刻,在聽到暮子萱親口宣佈他與子妍永無可能的這一刻,他那一向溫潤如玉飄然出塵的臉龐上,竟倏然間佈滿了落寞之色。
書房裡頓時變得安靜下來,莫未然微低著頭,如謫仙般的身姿,此刻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和頹廢,他不希望暮子萱看到現在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肋
作為王儲,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心思,都不能輕易讓別人窺見。
即使暮子萱現在已經是他的王妃,也一樣。
對他來說,她和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當然,除了子妍。
然而,他又怎麼知道,就算他再如何掩飾,他現在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