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中,讓他知道,下一個路口拐彎時,她還在等他,他就再也不懼世間的風風雨雨。
“你做什麼這樣看我,”何當歸不自覺地攬起一瀑烏色長髮,擁在胸口處,又下沉兩分,用奶白色的香湯稍稍遮蔽自己已泡成粉紅的身子,口中規勸道,“你看上去非常累,你應該盥洗休息……請稍等一下,我、我拿銀針來助你安神。”
“我正想沐浴,怎麼咱們想到一處來了,原來這個就叫知夫莫若妻。”孟瑄淺笑頷首,目光卻緊緊隨著她移動,像是能夠看穿那泓水,不願放過任何細節……
何當歸臉上懶懶歇宿的瞌睡蟲,直到現在才盡數跑光,有了一些緊張的感覺,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無論如何遮掩,他帶著笑意的目光帶著能穿透一切的魔力,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帶她放縱沉淪的那一晚的種種細節。
孟瑄優雅地背過身去,玉帶,汗巾,長衫,長褲,靴筒,薄厚兩件綢衣,綢褲,褻褲……強壯的頸項,寬闊的肩膀,偉岸的背脊,蘊著力量的窄腰,緊實的臀部,結實的大腿,一一暴露在她的眼前,優美如雕像的輪廓,拿來同她作比較,讓她又慚愧地在水中下沉兩分,水線沒過了她的上唇。
“瞧夠了嗎?娘子可還滿意?”孟瑄人未回頭,背後卻似也生了一雙眼睛,信然道出,她正在“偷窺”他的事實。
她無可辯解,羞紅了雙頰,口中逞強地接道:“我只是聽人說,將軍的功勳與他身上的傷疤是一致的,聽說相公你戰功彪炳,所以想數一數你身上的刀疤有幾道罷了。沒想到竟然一道都沒有,可見傳言是虛的。”
孟瑄被那一聲甜而脆的“相公”取悅,與這女子初夜的一場瘋狂在腦海復甦,勾著唇回身,將自己赤裸的正面亮給她看。正面有傷疤,肩頭上有一處疤痕,小腹兩處,左邊大腿兩處,右側小腿一處。這些都是最明顯的舊疤,可以想見當年受傷時的那種深及白骨的重大創口,這樣子的傷疤,只有真正的戰士才配擁有。
他是經歷過浴血奮戰的真正戰士,比起他的百寒玄鐵鎧甲和官碟虎符,他的這些傷疤,才是更值得引以為傲的男人資本。她靜靜在心中下了這樣的判斷。
在她平和而不帶一絲私慾的注視下,他胯下之物卻一分分地茁壯起來,忠實地宣告著他此刻的念想。眼前的男色何等誘人,可她卻不受用,偏開頭,視線絞住自己的四尺烏絲,窘然道:“我洗好了,相公你請外間稍候,讓我收拾一下……”
“嘩啦!”
帶著他的兇器,孟瑄臉上露出點傻笑來,一腿,兩腿,他跨進了大浴桶中,水線驟然上漲,大量漂浮著嬌豔花瓣的香湯溢了出去。少時波瀾平復,孟瑄的眸底已然燒著了大火,深深凝視她,面上卻純良而無辜地說:“瞪我做什麼?它是被你引起來的,不關我事,我勸過它聽話了,可它說,它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何當歸再也聽不下去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堅持要逃出浴桶,也不再顧及是否會被瞧見,踩著桶底、扶著桶沿站起來。眼看就要出逃成功了,可孟瑄就算肯裸奔跳江,也斷斷不肯將他的晚餐放走的。
一個餓狼撲食的姿勢,他他倏地探出手,握住她纖細的雙肩,從後面捕獲了她,霸道的拉進懷中,蓄滿力量的身軀貼著她的玉背和雪臀,不留一絲縫隙。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覆上了她的酥胸,孟瑄發出了勝利的笑聲,比他以往哪一回打勝仗時笑得都歡愉,把他的話語輕輕灌在她的耳際:“丫頭,想我了嗎。”
他的聲音和濁氣宣告著赤裸的慾望,她感覺身後有一硬物緊緊抵著,不自在地往左挪了兩分,硬物向左一分半;她又向右躲,硬物在水下摩擦著她,如影相隨。
粗糙的指腹,刷過嬌嫩的乳尖,她的面上早已緋紅一片,胸口猶如擂鼓,一聲聲跳躍在他們兩個人的耳際。她幾乎難以呼吸,垂眸喃喃語道:“你去哪兒了,將我一人擱在這裡,隻言片語都不留給我。我已洗好了,我,我餓了,要去用晚膳了。”
敏銳的第六感,清楚地提示著她,自己與他之間存在著天壤之別。他的陽剛氣息有著強烈的存在感,只憑一道灼燙的氣息,就能融化她修建多時的冰雪心防。她是冰,他是克她的火。
“想我了嗎。”他堅持地重複著這個問題。
她輕點了一下頭,她想了他好幾次。
一個點頭,就足夠了,至少,他不是唯一一個被那相思附骨的呆子。他扣住她的下頜,一面告訴著她,“我已殺了關墨,還帶了禮物給你。清兒,我也想你,我無法迫使自己不想你。所以,想去吃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