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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耿炳秀咬牙切齒地問。
何當歸撓一撓鼻尖,脆生生地解釋道:“大叔你有所不知,小女子月前曾不幸殞命一次,而後在夢中得到一位神仙的救助,不只重新活過來,還受到了那位神仙的仙法賜福。據那位神仙言講,從今往後若是有人要害我,只要我在心裡默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個打算害我的人就會立刻感到全身痠軟麻痺,就像你現在這樣。當然啦,此事太過玄妙,原本連我自己都是將信將疑的,還以為那位神仙在哄我玩呢,沒想到竟真的這般管用,好棒好棒啊!大叔,你真的不能動了嗎?除了痠軟麻痺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感覺?”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耿炳秀竟然立刻就信了九分,雖然他殺人如麻,而且喜歡在殺人之前將人肆意折磨一番取樂,不過由於兒時的一段遭遇令他極為相信這世上是有神仙妖怪和因果輪迴的,而且,這丫頭是吃了太上老君藥廬中的藥渣復活的,得到太上老君的仙法賜福也極有可能哇。心下驚疑不定,他索性閉上眼睛逆轉自己的邈屍功,五年前他之所以選擇修煉這種邪功,就是因為它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奇效。
何當歸見他突然閉上了眼睛,知道他是在運功“驅除仙法”,心中擔心他會把安息草的藥性給逼出去,卻又不能把緊張的情緒表現在臉上,讓對方察覺自己是在騙他,怎麼辦?要不要上去用石頭砸一砸他的頭,或者去點一點他的穴道?可是,對方是個武功蓋世的吸血大魔頭,萬一他尚存有幾分功力一把將自己捉住吸血就壞了!心中正在掙扎不休的時候,鼻端卻突然嗅到一股子又腥又悶的怪味兒,下個瞬間裡,一道疑似為“鮮血”的紅色湯水從天而降,兜頭兜鬧地淋了那個面具人一身,惹得他咒罵不已,還強支著身體從地上坐起來。
何當歸立刻四下尋找那一大捧紅湯的來源,但見不遠處的草叢一片搖擺晃動,卻看不見人影。
耿炳秀仰天怒喊道:“豈有此理!炳某生平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誰?究竟是誰往我身上潑了這些東西,快出來,否則我就把這個小丫頭撕碎洩憤!”
何當歸看大魔頭突然坐了起來,一時心虛就向後退了兩步,而耿炳秀雖然並未恢復功力,不過到底還是心志和武功都非常彪悍的一位人物,他藉著這一股坐起的力道又猛然從地上彈躍起來,還緩緩抬起他的右臂,以掌心對準了何當歸。此刻他的眸色轉冷,心道,既然這丫頭仗著有仙法保護而有恃無恐,那她之前說的什麼“知道羅府的秘密出口在哪兒”肯定是在騙他,這樣一個騙過他、對他沒有用、還讓他心生畏懼的人,一定要趁現在就扼殺在搖籃裡!
何當歸立馬感覺到了對方的強烈殺意,剛想說點兒什麼或做點兒什麼,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緊,然後就落進了一個沾著龍涎香味道的懷抱。仰頭去看時,雖然對方用一條布巾蒙著面,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他是寧淵,而在她看他的同一時間,他已經帶著她直直向後飄出了三丈遠。
先將這個找死的小丫頭擱在自己身後,蒙面的寧淵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半尺長的袖劍,三分為守七分為攻,遙遙指向平舉著一隻右臂的面具人。而面具之下的耿炳秀感受到了來者的強大實力,以及他的雙目中迸發的滔滔怒意,耿炳秀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能透漏出自己的虛弱內在,於是儘量鎮靜地與來者對視,於是,兩個無臉人的對話在這樣的對視之中開始了——
臭烘烘而血淋淋的面具人憋了片刻,謹慎地開口問:“……閣下何人?你跟這小丫頭是什麼關係?”
香噴噴的蒙面人回答:“你既然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來問我姓名。足下是否修煉了邈屍功?那些死鴉大概就是你的傑作嘍?”
面具人得意道:“不光如此,本座還殺了一名羅府侍衛,哼哼!閣下只問鳥不問人,足見也是一個無情之人,又何必要回護這小丫頭?本座的邈屍功已經修煉至第十層,要殺你二人不在話下,識相的你速速推開,讓本座吸乾這女子的血以洩我心頭之憤!”
何當歸從寧淵身後冒出來,適時地插嘴問:“喂大叔,聶淳叔叔他還活著嗎?他現在身在何處?盼乞告知則個!”
面具人冷哼道:“那天被那小子跑掉了……咦,你怎知道是我傷了聶淳?”
何當歸聽後鬆了一口氣,只是受傷了麼,還好還好。而她這個放鬆欣慰的表情落在寧淵眼中,令他大為吃味兒,冷聲問:“你跟那個姓聶的是什麼關係?你喜歡他?”
何當歸翻了個白眼,心道,不是我喜歡聶淳,而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