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又一時無話可說,所以三個人在暮色籠罩的草地上沉默地坐了一刻。最後,柏煬柏率先打破了這種冷硬的沉默,問道:“丫頭,這個女人還繼續救嗎?”他指了指地上扎著一臉一手銀針的錢牡丹,此時她不光淌鼻血,連眼睛、嘴巴和耳朵也開始向外滲出一道道黑色的血線,而且頭部和雙肩小幅度的打著擺子,看起來格外怖人。
何當歸聞言立刻轉身收針,一邊收一邊嘟囔著:“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勿自辱焉,這錢牡丹將我的忠告當成耳旁風,她自取滅亡,我還能說什麼呢,柏煬柏,你去找展捕快來砍她吧。”
“啊?真的要砍啊?”柏煬柏瞪大眼睛,“你的醫術不是天下第一嗎?”
“雖然我的醫術尚佳,”何當歸賭氣說,“可是我的醫德不好,權衡利弊之後覺得救她太麻煩了,索性不救也罷,她的死活原也不干我的事。”其實真正原因是她對蠱毒的種類和解法瞭解的不多,而且曾聽九姑說過,通常一蠱一毒,只有下蠱者本人才能解開那種毒,照目前的情況分析,下蠱的大概就是錢牡丹的妹妹或家人,這種事外人想辨清也難。況且孟瑄說的也沒有錯,她就是一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她從地獄裡苦苦爬回來又不是專門做濟世華佗的,世上本就不該存在一個醫術超過羅脈通的醫者。
柏煬柏點頭道:“說的也對,丫頭你能這麼想實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