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信心,沉聲道:“好,就這麼辦!這一次咱們就得罪孫家一回,先將孫氏關起來,再召集工匠將苦竹林裡的古井改造成水牢,只待孫氏生產後就將她關進去,同時寫信給羅水生一家,等孫家找上門興師問罪的時候,給咱們一個照應。”
“老祖宗且待,”何當歸笑道,“外祖父還有更好的主意,能讓孫家以這個女兒為恥,不光不為她討說法,還跟她斷絕關係。這樣,咱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一直關著她了。”
“什麼主意?”老太太問。
何當歸眨眼:“您還記得潤香嗎?懷上二舅孩子的那個丫鬟。”
“哼,”老太太一提起來就有氣,“怎麼不記得,聽完僕婦的彙報,老身當天晚上就噩夢連連,孫氏這個毒婦,害了川穀多少兒女!芍姐兒也是被她娘害的!”
何當歸亦嘆息:“既然二舅把潤香收房,潤香又有了孩子,那她安安分分待著,過幾個月變姨娘、變側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二舅對子嗣望眼欲穿,潤香若誕下一子,那她就是咱羅家的大功臣,不給她個側妻實在說不過去。如此前途無量,她卻跑去跟家丁私通,實在不合情理,可嘆如今死無對證,潤香死得真冤枉哪……”話鋒一轉,她建議道,“不如咱們就來一招‘夜審郭槐’,給潤香討個公道,也給孫家一個閉口袖手的理由。哦,這個就是外祖父的法子。”
“包公夜審奸郭槐……”老太太默唸,“老羅這法子,倒是一個好計策。”
☆、第299章 死字怎麼寫的
更新時間:2013…11…05
孫氏在寶芹閣中眯覺,羅川穀去大廚房看血燕全套煮好了沒,而突然有一丫鬟來稟,說是姑太太已經從三清觀被“押送”回來了,老太太讓二太太去祠堂旁聽審訊。於是,孫氏的貼身丫頭喚醒了孫氏,孫氏睡得迷迷糊糊的,雖然有點奇怪怎麼羅川芎來得這樣快,不過興奮的感覺沖淡了懷疑,當下都顧不上等羅川穀一起去,匆匆忙忙披了件外裳就奔往祠堂。
一進大門,孫氏就奇怪起來,怎麼空空蕩蕩沒一個人影?審訊之類的,不是都要召集一大堆聽眾?放慢腳步走進祠堂,門突然“啪嗒、啪嗒、啪嗒”自動關起來,所有窗子都是封死,外加蒙著帳幔的,於是室內立刻沉浸於一片黑暗中,丁點兒光線都沒有,透著一點子詭異的感覺。孫氏驚疑不定,出什麼事了?她放聲叫兩個貼身丫頭,才恍然想起,在半路上,她們兩個都碰巧被事情絆住,沒跟到祠堂來。
孫氏向來不喜黑暗,何況這裡是祠堂,擺的全是靈位,自己一個人單獨呆這裡,還真是有點不寒而慄。於是,她推門欲出去,推了很久都推不開,漸漸她開始著急了,大聲呼叫道:“來人哪!快來人!放我出去,我被關在裡面了!”連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孫氏不禁急了,嘶聲罵道:“人呢?都死到哪兒去了!”
這最後一句帶著點回響,繞上了祠堂的房梁,“死到哪兒去了?死——到哪兒——去了——死……”
“死……”
孫氏背脊一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聽見了一個迴音之外的其他聲音,“死……”似乎是個女聲,也是嘶嘶狀,卻不是自己的聲音。
“死……死……”
那聲音大了一些,也帶著一點回音在祠堂中旋轉。孫氏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帶了點驚恐,怒聲道:“什麼人?誰在那裡?快給我滾出來,否則我讓人剝了你的皮!”話的尾音帶著點顫抖,洩露了她的色厲內荏。
“死——到——哪——去——了……”
話語聲越來越慢,從女聲變成了男聲,是一種又緩慢又粗嘎的老熊般的聲音,聽得孫氏毛骨悚然,三魂七魄登時倒轉。
這回,那個不知名的女聲又近了一些,而且還帶著點飄忽而尖促的笑,“嘿……哈……剝皮……”
孫氏是孕婦,比其他時候敏感,這幾日又經常情緒激動,一會兒大驚大怒,一會兒大喜過望的,連帶著晚上也睡不好,經常要白天補眠,透支了大量精神體力。此刻,身心疲乏的她聽了這個,魂魄都從身體中抖出了一半兒。扶著一根立柱,她強撐著架勢罵道:“哪個賤婢,竟敢嚇唬老孃!等老孃抓到你,挖了你的雙眼,扒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敢不敢作怪!”
話音剛畢,室內突然出現一星點磷火,火光極弱,在黑暗中卻異常醒目。因此,孫氏立刻就被吸引了眼球,睜大眼去瞧,但見點點磷火照亮了一個人的臉,一張女人的臉,然後那火光轉瞬就黯淡下去。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帶給孫氏的震撼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