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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小小的爭執,就遠離了你的至親家人,也不要因為小小的怨恨,就忘記了別人的大恩惠。無論如何,你還有個親孃住在羅家,逸姐兒,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後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你娘吧。要飲水思源,即使榮耀時不能恩澤親人,假如某天不幸獲罪了,也莫要牽累你外祖一家。”

親孃?親孃……這兩個字彷彿一根小針的針尖,輕輕一戳,就戳破了她攢了幾年的氣。是啊,她還有一個又軟弱又沒主見的親孃,她親孃還事事靠著羅家給拿主意呢。

儘管她對親孃也有一肚子的怨氣,也恨不得從此切斷了關係。在王府來提親之前,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她嫁不出去或只能嫁寒門,她就只是母親眼中的恥辱和空氣,母親對她的疼寵還比不上羅白瓊幾人。而王府來提親後,所有人又異口同聲地誇她有福氣有前途,母親十幾年在羅家抬不起頭來,因了她這個女兒而突然抬頭挺胸了,於是母親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種望女成鳳的期盼和希冀。

那種眼神,她幾年前也曾見過一段時間,那時,母親給她穿上彩衣彩裙,讓她苦學唱歌跳舞去討好何阜一家,讓她“綵衣娛親”,想要利用一個美麗乖巧的女兒去挽回丈夫的心。那是一種熱切的,期盼的,以及利用的眼神。

那種眼神讓她委屈,讓她不忿,也讓她心酸,可是,那是來自她的親孃的眼神哪。那個臉龐圓圓,眉宇間永遠有揮不去的愁的美麗女人,就是她的親孃哪。她還有一個親孃住在羅家哪——帶著這樣一句刻骨銘心的話,她才從煙雨朦朧的江南,來到了終年颳著西北風的寒冷邊陲鎮甸,做了一個名義上的寧王侍妾。

羅家人不會容許她丟了寧王侍妾的身份,這身份是她母親在羅家的護身符和通行證。

所以,一聽仙盤宣佈了“你還是阿權的小妾,這輩子”,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同時暗笑自己,怎麼她居然還考慮到要不要寧王休書的問題,世上哪兒有女子去求夫君的休書的?莫說她夫君是那樣完美的男子,就算是他只是個不成材的平庸之輩,她也不能萌生別唸,看母親的情形就知道了,何阜對母親那麼無情,母親都一如既往地守著那樣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是千古不變的鐵則!她用這話催眠自己,只要按著這個規則走,或早或晚,她也會迎來自己的好日子,過上有丈夫有兒子的正常女人的日子。老天都在上面瞧著呢,自己的堅忍不屈和忠貞之心,老天都看得到,就算一時時運不濟,命途多舛,老天最終不會辜負好人。

柏煬柏推演幾下銅錢,又說道:“你的前世……唔,才十歲就死了,真短命,好像死得還挺冤,是非正常死亡,所以無姻緣可卜。今世吶,你的桃花只一朵,就是我家阿權了。至於來世麼……阿嚏!”窗外一股涼風灌進屋裡,把最後一盞如豆的油燈也熄滅了,室內倏然就陷入了異樣的黑暗和沉默中。

何當歸凝視對面那一雙黑暗中依然不減神采的雙目,低聲問:“我……在玉樓中遭遇的那些事……真的僅是一場夢麼?”

那一雙眼睛帶著笑意說:“安心吧小妹妹,你跟你夫君圓房時就明白了,現在跟你解釋不清。”

趁夜溜回王府,沉沉一眠到天亮,早晨睜開眼睛後,她覺得就像做了一個從頭到尾全醒著的怪夢,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可是過程卻離奇得超出她過去十五年經歷的總和。她跟心儀已久的夫君在夢中有了一點進展;一個陌生男子在幻夢中與昏迷的她一起“解毒”;然後,她認識了高貴有氣質的夫君的那毫無氣質的老師,大俠柏煬柏。最後,她終於終於不用再在太善的敲詐和威逼下生活了,她也可以心無掛礙地踱出房間,在溫暖的太陽下走一遭了。

於是,她溜達出院子,溜達進王府花園,聽聞了一個最新訊息,古嬪昨夜被王爺點名去侍寢,直到現在還沒從王爺房裡出來呢。她心中滋味莫名,碾碎了兩朵秋海棠,而後開始嘗試著用柏煬柏留下的聯絡方法去找他,昨晚臨別時他說,他願意向她伸出援手,幫她得到夫君的愛。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他,但她想摸著石頭過河,抓住這個機遇搏一搏。

作為女人,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夫君的愛,否則就是無根的海棠花,美麗得脆弱,短暫得只能在太陽下走一個花期。

☆、247

更新時間:2013…10…19

半年之後,在柏煬柏的幫助下,何當歸內外兼修,一舉變成了朱權的寵姬和助手,與柏煬柏一起做伍櫻閣閣主的“影子”,並無意中發現了柏煬柏容顏不老的秘密,提出讓他幫自己駐顏,在那些流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