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你幹嘛非挑這件來說?”
“可我覺得這事兒最光輝,哈哈……”
“……”
紀綱走在後面,心中有些沉重,他發現有些人是永遠代替不了的,因為曾經的經歷永存記憶,無法取代,後來的人再怎麼努力鑽營,也無法參與到曾經的記憶中去。
一股難言的抑鬱之情沉沉的壓在紀綱心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
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野心滋長之時被人狠狠的拖住了脖子,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蕭凡踉蹌著走在前面,迷醉的雙眼不經意的回頭一瞟,紀綱陰沉的表情落入他的眼簾,那種森然冷酷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如狼般兇狠,如蛇般陰毒,見蕭凡回頭,目光中的森然飛快消逝,轉而換上一臉討好恭敬的笑容。
蕭凡瞟過一眼,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勾著朱允墳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喝醉酒的朱允墳表現得很活潑,很快樂,很不安分。
踉蹌走了兩步,朱允墳忽然大聲道:“聯要更卝衣!”
蕭凡一楞:“你喝多了吧?在這大街上換衣服?”
朱允墳俊臉通紅,大著舌卝頭道:“不對!更卝衣……更卝衣的意思,哎呀!我要撒尿!”
“早這麼說我就瞭然了,去吧,大家都是男人,隨便找個地方解決……”
朱允墳喝得有點過了,撒尿的方式很獨特。
自己解卝開褲子,非常歡快的跑到路邊一棵樹下,撒幾滴,提著褲子又飛快跑到另一棵樹下撒幾滴,然後又非常歡快的找下一棵樹……
蕭凡直著眼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上前拎住了他的衣領,拖著他往牆根命……
“見到樹就撒尿,你跟狗有什麼兩樣,佔地盤呢你?”
“聯習慣這樣!”
……………………
北平,燕王府。
北平都指揮使張信坐在王府內堂中,朱摶坐在上首,二人各自用客氣的語氣寒暄著。
張信三十多歲,臨淮人,父親張興,曾任永寧衛指揮金事,張信嗣其官,積功而晉都指揮金事,直到現在任北平都指揮使。
都指揮使是掌一地兵權的武將,不過在北平這個地方有點不太一樣,所有人都知道,北平是燕王的,從民政到軍事,水利,農桑,河道,商業等等,皆燕王親掌,可以說,朱橡是北平府的土皇帝,北平府的百卝姓軍士只知有燕王,不知有天子。
張信雖然掛著都指揮使的名銜,但他手中可以調動的兵馬實在少得可憐,不過他倒從未怨恨過,因為他是燕王的老部下了。
現在張信心神不寧的跟朱核寒暄,心中卻有些焦急。
本來他的都指揮使職務是朝卝廷委派的,目的是為了牽制監卝視藩王的舉動,藩王若有異動,必須迅速報上朝卝廷,並積極調兵防守,控卝制事態擴大。
前幾日燕王府人來人往,諸多部將頻繁出入王府,燕王雖對外稱王妃壽辰,可張信是朱株的老部下了,多少對他有幾分瞭解,他敏感的察覺到,北平即將有大事發生。
向朝卝廷告密?還是投靠燕王?
張信猶豫不決。
從小苦讀聖賢書,張信非常明白君君臣臣的道理,他的父親張興一直告試他,要做個忠心於天子的好臣子,因為這是世間綱常正道,必須要遵從,否則便是大逆不道。
可是……張信是燕王的老部下了,要他舉報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燕王,心中何忍?
猶豫不定的時候,張信的母親幫他做了決定。
他的母親告訴他,千萬不要跟燕王為敵,因為市井傳言,燕王有九五之相,位極至尊,遲早會當皇帝的,你若向朝卝廷舉報燕王,將來燕王成了大事,我張家必有滅族之禍。
張信是個孝子,立馬便做了決定,~~——投靠燕王,為燕王效忠。
這便是今日張信坐在燕王府內望的原因。
一個正三品的武將,竟因婦卝人的一句迷卝信之言,而改變了自己奉守多年的忠君之道,可笑亦復可憐。
不著邊際的聊了很久,張信神情漸漸有些不耐,燕王漫不經心的敷衍態度,以及不時流露卝出的客氣生疏語氣,令張信感到很受傷。
……我下定決心,排除萬難,立志當一名有理想有前途的反賊,你為何不肯相信我?我曾是你的老部下啊!
“王爺,末將是個直爽人,不想再兜圈子了。”張信決定攤牌了。
朱妝微微一楞,接著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