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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為何?”

“自古揭竿而起總有大義的理由,我們也不例外,天子喪德,扣押藩王之子,這本就是咱們興兵的理由之一,當檄文佈告天下之時,全天下計程車子,百姓,他們的眼睛便會盯著朝廷,萬眾矚目之下,朝廷焉敢妄殺三位王子?這不是徒惹天下人詬病嗎?”

朱棣猶豫許久,思索之時,偉岸的身軀竟止不住的顫抖。

“萬一他真的敢殺本王的兒子呢?要知道天子身邊可有個蕭凡,那傢伙什麼事都敢幹,誰也猜不透他……”

道衍語氣急促而陰森:“王爺,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已走到了這一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當真反……反了?”

“反了”

朱棣臉色陰晴不定,變幻萬端,許久,終於一咬牙,低沉道:“好,反了”

說完,朱棣如同虛脫一般,渾身冷汗潸潸癱倒在椅子上,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疲憊中帶著幾分釋然。

朵顏不借兵,朝廷軍制變法如火如荼,三個兒子被扣押,這一切情勢都在朝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現在若不反,待到朝廷大軍戰力變強,自己便沒有勝算了,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道衍眼中冒出狂喜的神采,忽然站起身,朝朱棣長揖一禮,凜然道:“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貧僧願為王爺效死”

當夜,燕王府信使頻出,朱棣急召手下大將張玉,朱能,丘福等連夜入府議事。

燕王府比平日戒備森嚴了許多,這番動靜被北平布政使司的張昺,北平都指揮使司謝貴,張信等朝廷委派至北平的文官武將皆有些不解,於是紛紛派人至王府詢問發生了何事。

燕王不動聲色告知,今日燕王正妃徐氏壽辰,故麾下將領紛至王府,以為慶賀。

於是三人不疑有它,朝廷派他們來北平自然不無監視之意,但人家的王妃過生日,這是很平常的事,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唯有北平都指揮使張信聞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意,猶豫半晌,終於長嘆一聲,擱下手中的筆,將專呈朝廷的密奏揉成一團,伸到蠟燭前燒成了灰燼。

鉅變正在醞釀,燕王謀反近在眼前,連京師都感受到那股低沉的氣息,天空烏雲密佈,彷彿空氣已凝結成團,令人不由自主感到壓抑低迷,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蕭凡這幾日不停進出皇宮,又頻頻來往於鎮撫司衙門和五軍都督府,與盛庸,平安,李景隆,徐輝祖等人商議軍事,別人對他的忙亂不可理解,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時已建文元年,燕王謀反的日子不遠了,朱允炆需要時間,朝廷軍隊需要時間,眼下這個當口,時間是最重要的東西。

若能再多給他一年時間,朱棣縱是謀反朝廷亦能從容以對,輕鬆鎮壓,只可惜,朱棣根本不會給他時間,對他來說,時間照樣很重要。

紀綱被調派朱允炆身邊的事,蕭凡也知道了,他心頭很沉重,有心想勸諫朱允炆不可重用此人,奈何紀綱護駕有功,救了朱允炆一命,照朱允炆那知恩圖報的性子,不重用他是不可能的。

內憂外患一股腦兒全來了,蕭凡實在有些心力憔悴,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面對。

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朋友,家人,道義,這些東西逼著他不得不日夜操勞。

其實蕭凡自己也挺悲憤,悲憤得想哭,——我穿越來明朝是為了享福的呀,怎麼混到現在這般光景了,皇帝都沒我忙,我招誰惹誰了?

京師民巷的一家尋常酒肆內,朱允炆相約蕭凡買醉。

朱允炆很想醉,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男人,當皇帝,文治武功樣樣不如先帝,皇叔還老盯著他的皇位,想造他的反,當男人,性子懦弱膽小,連女人都不喜歡,死皮賴臉也追不到……

如此失敗的男人,除了杜康解憂,還能怎麼辦?

幸好他還有一個可以知心換命的朋友,這大概是他此生唯一一件成功的事了。

若無知己,買醉都顯得可悲。

酒肆內的客人已被錦衣衛趕跑,穿著便裝的禁軍侍衛分散著坐在酒肆各處,隱隱將朱允炆和蕭凡二人圍侍在中間,任何人不得靠近。

紀綱也赫然在侍衛的人群中,他的眼睛不時偷偷掃過正在推杯換盞的二人,眼中閃過幾分嫉妒。

一杯酒下肚,腹內一團火熱的氣息往上湧動。

蕭凡頓了頓,道:“陛下,關於南軍北調的安排,臣想向陛下……”

朱允炆一抬手,止住了他,道:“今日不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