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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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蕭凡所說,黃衙內並不難找。
江浦只是個小縣城,晚上的娛樂場所只有那麼幾家,蕭凡和太虛很快找到了黃惟善。
黃惟善正在一家名叫“藏春閣”的青樓裡喝花酒,今日大砸醉仙樓,他覺得很威風很暢快,大大滿足了衙內橫行跋扈的心理,於是他呼朋引伴,在藏春閣聚集了一大幫人,每人抱著個粉頭狎玩。
今日蕭凡敬畏的表情讓他又一次體會到權力的妙處。
在這小小的江浦,他老爹黃睿德就是天,他黃衙內同樣也是天。哪怕來了個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曹縣丞,也改變不了現狀,黃睿德正在京師拜會禮部黃侍郎,他相信老爹會帶來好訊息,燕王貴為王胄又如何?一個戍邊的王爺,若論在京師左近的影響力,比得上常伴聖駕的侍郎大人嗎?當今皇上早已定下皇太孫,燕王再怎麼折騰也當不了皇帝,大環境決定小環境,黃惟善左想右想,都覺得曹縣丞必然鬥不過自己的老爹,此時的他,正可謂近日無慮,遠日無憂。
至於公開投靠曹縣丞的陳四六,還有那個時常皮笑肉不笑的討厭姑爺,待到曹縣丞轟然垮下之時,便是陳家倒黴之日,相信那一天不太遠了。
陳鶯兒,那個商人家的女兒,最後必然也會入他黃衙內的彀中。
黃惟善對此很有信心。
藏春閣外,街角的巷子口,蕭凡看著裡面熱火朝天的喧鬧景象,不由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然後感到一陣冬日的寒意,於是又輕輕跺了跺腳。
“要不,咱們回去吧,明天再來找場子……”蕭凡勸道。
時間很晚了,已經習慣古代人的早睡早起,蕭凡現在一陣又一陣的睏意,他實在提不起精神來複仇,不論黃衙內心裡怎麼想的,事實上砸醉仙樓這種行為並沒做錯,人家累死累活忙活了一下午分文未取,現在又要去找他麻煩,蕭凡覺得這種行為很禽獸……
“不行!道爺我今兒跟他耗上了!我沒地方睡,他也別想好過!”太虛目光灼灼的盯著藏春閣的大門,憤憤道。
蕭凡嘆了口氣,他覺得太虛太熱心了,相比之下,自己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反倒太不敬業,居然有點陪太子讀書的意思,實在應該反省一下。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躲在街角巷樓閒扯淡,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藏春閣的大門。
不知過了多久,喝花酒喝得面紅耳赤的黃惟善終於東搖西晃的出來了,狂妄大笑著跟那群狐朋狗友揮手作別,然後獨自一人往東走去。
蕭凡眼睛一亮,點子來了!
像變戲法兒似的,蕭凡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兩樣物事,一口二尺餘長的麻袋,還有一根拳頭粗的大木棍兒。
蕭凡將兩樣物事遞到太虛面前,道:“你選哪一個?”
太虛下意識拿過木棍兒,然後兩眼發直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凡很耐心的道:“你不是說要幫我報仇嗎?”
太虛懵然點頭。
蕭凡嘿嘿一笑,指著不遠處正搖搖晃晃走著路的黃惟善,道:“看見那孫子了嗎?今日就是他拆了咱們的醉仙樓……”
太虛目光頓時變得熾熱,眼睛彷彿快噴出火來。
“你說吧,咱們應該怎麼做?”太虛摩拳擦掌,戰意盎然。
蕭凡是個謙謙君子,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君子哪怕作奸犯科,說話的時候也要文雅一點。
於是蕭凡很靦腆的道:“我是這麼想的,為了讓他得到教訓,我打算讓他雙目暫時性失明,接著用鈍器對他的**進行無差別毆打,凌辱,然後從他身上獲得一些受害者該得的賠償,最後飛快撤離毆打現場……”
太虛呸了一聲,萬分鄙夷的道:“說了那麼多,不就是套麻袋,敲悶棍麼?”
蕭凡仰著頭想了一下,最後點頭道:“不錯,我覺得你的概括很準確,一針見血。”
第三十四章 夜下悶棍
東市青石大街上,黃惟善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往家中走去,渾然不覺兩個不懷好意的人已經盯上了他。
黃惟善沒帶隨從家丁,不能怪他大意,他老爹是知縣老爺,縣城裡頭一號掌權人物,在江浦縣內,哪怕他黃衙內學螃蟹橫著走,誰敢找他麻煩。
久怠必有禍。黃惟善當然想不到,在這江浦縣內,居然真有人敢找他麻煩。
禍事已經悄悄臨近。
漆黑的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