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眼前花樹雲石迎風撲面,不過轉側之間,已似換了個世間!
郭彩雲鬆開手時——
眼前分明已是另一個世界。
但只見古柏成行,香花遍野。
在一行“人”形的雁列之後,天色是橙紅的,朵朵的曇狀雲,飄浮在空間。
乍然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是那般的舒潔,你彷彿一下子心情為之開闊。
在那裡——
就在一片嶙峋怪石清流之畔,聳立著一片尖石的精舍,好像地勢很高,如江如帶的白雲半依著紅色的石柱,設非是仙家修真的別館,俗世可真是難得一見。
無相居士早已佇立在那裡了。
他手持著長長的一條釣竿,竹枝細長,少說也有一丈五六,正臨江垂釣。
細細的竹梢一端,點在疾水清流間。
郭彩雲同著沈雁容來到之時,正是他魚兒上鉤之時,只見他長竿微揚,一條尺半錦鱗已揚波直起!
沈雁容由於立身較近,差一點兒為那尾出水的鮮魚撞在了懷裡。
她嚇得驚叫了一聲。
等到她看清了釣起之物後,更不禁再次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那出水之物,哪裡是什麼魚,分明是一條粉鱗怪蛇!
水中釣鱔乃常見之事,釣蛇尚還未之聞也,況乎是一條罕見的怪蛇!怪蛇出水中發出了“吱”的一聲尖叫,順著無相居士揚起的釣竿,快如疾電般地向著沈雁容穿撞過去!
身勢之快,間不容髮!
可是無相居士早已料到了有此一著!
怪蛇的穿勢雖快,無相居土的手指更快——
分開的兩條手指,像是擲出的一把利剪,不過是一穿一剪,已夾在了那玩藝兒七寸三分之上!
沈雁容驚魂乍定之間,無相居士已把那條粉鱗的怪蛇擒到手中。
“夫人你來得正好。”
無相居士笑道:“我為了這條毒物,真是煞費苦心,總算沒有落空,只是想要它獻出那個晶囊,卻是萬難,夫人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說話間,那條粉鱗怪蛇口中吱吱連聲地尖叫著,尺半長軀早已捲起,緊緊束在居士左腕之上,只是無論它何等滑溜,卻脫不開無相居士二指之間,急煞得“吱吱”怪叫,卻是無法脫身。
“玄都仙子”郭彩雲一隻手搭在雁容的肩上,見狀淡淡一笑,道:
“我才沒這個工夫呢,倒是那個晶囊我卻留下有用。”
話方到口,忽見那條粉鱗怪蛇纏繞著的軀體倏地暴漲數倍。
乍看起來,像是漲了氣的氣球似的透明!
郭彩雲一驚道:“小心!”
“波”的一聲,那怪蛇已先出口,只見它菱形的闊口張處,由其唇內,一股粉紅色的輕煙,直向無相居士臉上噴去!
“孽障。”
無相居士嘴裡輕叱一聲,手指著力處,那條粉蛇,呱然有聲地大鳴起來,出口的那股粉色輕霧,想必是因為猝然負痛,或是後力不繼之故,方自出口即行止住空中。
無相居士呵呵笑道:“何物小類,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憑你這點道行,就是再練上百年,也還差遠呢!”
那條粉蛇在一陣怪鳴之後,復經居士如此一責,想是自知不敵,又復吱吱哀鳴起來!
無相居士右手擲下釣竿,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個黃色玉瓶,手指輕按,瓶蓋跳開!
“如何……”
他笑嘻嘻地向著那條粉蛇道:“我們不妨談個條件,你把那個意圖害人的毒囊獻出,我就饒你一命,要不然你休想活命。”
粉蛇吱吱哀鳴著,尺半長軀上,一時間躍起了七八個大疙瘩,猶自掙脫不已。
無相居士嘿嘿冷笑道:“你不要再想耍鬼主意,你應該想一想潭底那條老的,比你道行如何?尚且逃不過我的劫數,憑你也配!”
這番話果然有效!
眼看著那條粉蛇身上的七八個大疙瘩,頃刻間一一復原平消,空中揚起的一片粉色彩霧,亦即在那條怪蛇兩鰓的頻頻吞服之下,重複化為輕煙,收回口內。
無相居士一笑道:“這才像話,爾等毒蟲,本是逆天而生,若非我的庇護,前番妖僧‘盤伽氏’,早已將你生吞下肚。想不到你這東西,非但不知感激,卻倒恩將仇報,晝伏夜出,短短的三月之內,竟然將梅嶺內我所豢養的百隻白鴉全數偷吃乾淨。”
那條粉蛇,聽到這裡,鳴聲益哀,整個軀體,竟發出了一陣顫抖,一雙紅色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