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抬起頭,烏眸直視他的眼睛,清晰地給出自己的答案。
沈斯曄一時怔住。
就算他疑心自己幻聽,然而那雙明淨眼睛裡清澈地光彩,卻明確地告訴他“不,你沒有。”
“我知道從非疫區來的人就算服用了預防藥物,也不能完全保證安全。”刻意選擇了非專業術語好讓他聽懂,女孩子的表情格外認真。“你應該也吃過藥,雖然沒什麼效果,可是藥就那麼幾種,除了瘧疾還有流感霍亂,病毒也會變異,還會有抗藥性……如果連研究人員都不去了,以後怎麼辦?今年忻都大區流感的死亡率——”
錦書及時把更專業的內容嚥了回去。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你被傳染了有飛機送你去急救,那麼,別的普通人呢?並無苛求他的意思。絕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她也是。
小時候,父親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若我們不以維護良法為己任,則惡法終將波及每個人。那時候她太小,還不太理解其中的深意;十幾年後的今天,她希望至少能做些什麼。不止是為了那些甫一出生便被剝奪生命或父母的嬰兒,她承認自己是心軟,看不得生離死別,尤其看不得父母子女天人相隔。哪怕資料只降低一點點也好。
一瞬間,那人一動不動,只是凝眸看著她。
開始錦書並不覺得異樣,坦然自若地吃著櫻桃。半天沒聽到他說話,才抬頭看了一眼,玩笑道:“More questions?”
似從怔忡裡驚醒過來,沈斯曄匆忙地收拾起表情,挑了挑有些僵硬的嘴角。
錦書覺得自己也許使用了過於嚴肅的語氣,以至於嚇到了他。這很正常。“其實沒什麼,流行病年年都有,但如果不在高發地區就沒多大關係,而且你會自帶免疫系統,不必擔心。”她如此好心的安慰著,沒發覺自己的話只起了反效果。
“我不是害怕這個。”意識到她完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