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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起,天鷹槍在空中劃過一道

寒芒,筆直射向侯玄額頭。

侯玄座下的戰馬人立而起,一記破月式,玄武槊仰天飛起,挑開天鷹槍,接

著撕碎劉平的鐵甲,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寸許深的傷口。劉平連眉頭也沒有動一

下,侯玄的玄武槊與他的天鷹槍長了一倍有餘,如果盤馬而戰,勝負不言自明。

此時趁侯玄出招的時候,劉平身形一沉,搶進玄武槊的圈內,一面從腰側拔出佩

劍,劍隨人走,一劍刺進侯玄手臂。

一股鮮血從袖上濺出,在軍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記。侯玄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般

咧了咧嘴,那杆丈八長槊不知何時已經收回,將劉平籠罩在槊鋒的寒風內。劉平

反手拔劍,卻發現劍身像是嵌在侯玄臂內一樣,紋絲不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劉平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故意露出破綻,引侯玄

出槊,傷其一臂,沒想到卻是侯玄設下圈套,要取自己性命。

「咯」的一聲震響,一柄鐵弓被槊鋒絞碎,接著鮮血淋漓飛出。劉平臉上一

陣劇痛,被槊鋒擊碎骨骼,卻躲過了殺身之禍。

危急關頭,盧政用手臂擋住侯玄的槊鋒,伴隨他多年的鐵脊雕弓隨即折斷,

左臂也被槊鋒切開,鮮血狂湧而出。盧政眉頭也沒皺一下,右手挺刀朝侯玄胸口

劈去,已經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

劉平顴骨被槊鋒擊碎,半張面孔血肉模糊。郭遵一把拽住他的背甲,將劉平

搶回陣中。劉平的親兵圍攏過來,護住主將,盧政的親兵則衝上前去,試圖救下

自己的都指揮使。

營寨此時一片混亂,中軍遇襲,百餘名敵寇佔據中軍大營,將整個營寨分割

成東西兩塊。第三軍都指揮使王信極力收攏部屬,向敵寇展開反擊。但宋軍編制

唯一完整的神射營卻因夜深霧濃,無法發揮神臂弓的驚人威力。閃電狀的光芒從

天而降,霹靂一聲巨響擊在柵欄上。烈火熊熊燃燒,無數人影在火焰與霧氣中奔

跑、廝殺,血腥的氣息沖天而起。

劉宜孫握住父親的手掌,渾身都在顫抖。劉平半張面孔滿是鮮血,神智仍然

清醒,他緊緊握了一下兒子的手,然後甩開,喝道:「郭遵!」

郭遵半跪下來,「末將在!」

「帶驍騎營向東潰圍,掩護王信軍!明白了麼?」

「末將明白!」

劉平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他的命令是讓郭遵在前,給王信的步卒殺出一條

血路。郭遵明知道這是讓自己送死,卻毫無懼色。

郭遵拍了拍劉宜孫的肩,「小劉子啊,你眼睛可要放亮點兒。郭叔叔還指望

給我燒紙呢。記住了吧?」

劉宜孫喉頭哽住,片刻後叫道:「我們還有一千多人!捧日軍絕不會輸!」

「咋跟你爹一個性子呢!」郭遵喝道:「劉都頭!」

劉宜孫咬了咬牙,「末將在!」

「第六軍都指揮使郭遵口令!命都頭劉宜孫帶領部屬即刻出發,面見捧日軍

右廂都指揮使石元孫,稟報我軍戰況!」說著郭遵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不

快滾!」

劉宜孫轉過身,只見父親微微點頭。劉宜孫一顆心沉了下去,半晌他向父親

磕了個頭,然後一抹眼淚,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郭遵扭過頭,咧嘴一笑,「老劉,我就先走一步了!」

劉平雙手攏起,鄭重地施了一禮。郭遵大笑一聲,拿起鐵槍,躍上馬背,叫

道:「驍騎營的兒郎們!拿起軍旗,跟我上!」

殘存的騎兵集合起來,跟著主將朝寨外闖去。

另一邊,侯玄長槊飛舞,將十餘名親兵一一刺翻。盧政失去一臂,半身都是

血汙,仍然苦戰不退。侯玄單手持槊,像風車一樣猛掄下來,磕飛盧政的戰刀,

接著槊鋒一沉,架在他頸中。

盧政渾身浴血,胸口微微起伏,他盯著侯玄,神情由淒厲慢慢變得平靜,半

晌他露出一個苦笑,「早知道會死在你手裡。姓侯的,給我留個全屍。」

侯玄微微頷首,玄武槊送出寸許,切斷了他的喉嚨。

劉平的親兵簇擁著主將退回營寨,依靠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