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是多美的天作之合。
沈罌皺了皺眉,他很是反感遇見了李允童。這個女人,為什麼老是揪著他不放。
李允童也看到了沈罌不悅的神情,她笑了笑,從昏暗中走出。微微解釋道:“真巧。只是從你家樓下經過,也會撞見你。怎麼,不請我去你家坐坐?”
沈罌冷冷的看著她,不語。
“呵,看來我和李千機的眼光真是如出一轍。只不過,”她頓了頓:“天才人都知道堂堂豪景董事李千機風流成性,最是偏愛漂亮男子,但玩完之後就會丟掉,被傷過的身和心人數不勝數。想必你心裡也清楚。我自認事業上不如李千機,但在感情這一點上我卻不輸她。沈老闆,難道,你就真的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嗎?”
沈罌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臉上被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誰都不再說話。
李允童痴痴地看了他一會,終究沒等來一字答覆,只得轉身靜靜離去。但是,把李千機最不堪的一面抖在沈罌面前,讓他清楚李千機的骯髒情史,最終還是能為自己爭取機會不是麼?李千機,我得不到的,你也不會擁有。
沈罌知道。
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那女人喜歡漂亮男子。他知道自己偏偏也屬於那種型別。他知道李千機或許只是一時迷戀他的容貌,然後自己就會像其他人一樣,被拋掉。那麼出眾的女人,怎麼可能用情專一。況且,她並沒有表明對自己的態度,不是麼。甚至在還沒表明之前,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自己早已和她劃清了,至少在生活上劃清了。命中本來就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怎麼能相遇。反正,他心裡清楚李千機確實是厭惡自己的骯髒。
那天她離去時投向自己最後的那一瞥,飽含了太多的鄙夷和輕蔑。以至於自己每每在半夜夢到了那眼神,心裡總會突然開始揪心的痛,然後,醒來,失眠,再昏昏睡去。
一陣風吹過,沈罌意識到自己在外面呆了許久,動了動腿,一步一步回去。在路過那輛還未曾離去的銀色跑車時,就著投灑下來的燈光,他淡淡的瞧了一眼。
終於,邁不動腳步。
愣愣地望著擋風玻璃後的那個眯著鳳眸一口一口吸著煙的人,沈罌心裡再是複雜,也還是硬讓表情歸於冰冷。
李千機靜靜的坐在車內,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夾著煙,眯著眼睛緩緩吐出煙霧。她望著車前的沈罌,神色淡然不發一語。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望著,直至李千機手中的香菸燃盡。
這些時日,原來是她在樓下。
開門,下車。
李千機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沈罌,在他面前從容站定。雖然認識對方,但那人身上不可一世的氣場還是一如既往的震懾人心。李千機身上的淡淡煙味讓沈罌有些恍惚,他看著眼前那個好久不曾出現過的女人,突然鼻子有些酸澀。
李千機望著沈罌的面容,卻從對方眼睛裡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委屈?呵,方才還和李允童在一起營造了感人的意境,能委屈什麼?
入秋的時節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一陣輕風吹過,卻還是讓沈罌顫了顫。看著他身上的單薄外衣,李千機皺著眉頭一把將沉默的沈罌攬在懷裡。摸著懷裡凍得有些發顫的瘦弱身體,她終於輕輕說了句:“怎麼,比李允童的吻溫暖多了吧?”
懷中人僵了僵,心中頓時絞痛。他終於清明瞭一些,從那人懷中掙扎出來。
李千機倒也沒怎麼挽留,順勢鬆開了手。沈罌剛才被圈進懷中時還是茫然的,只是覺得有一種委屈到想哭的衝動。直到頭頂上那句話飄進耳朵,瞬時讓他全身像被澆了涼水,從裡涼到外。
沈罌的臉色有絲惱怒的紅潤,他的神情終於恢復了冰冷的常態。
不在看那人一眼,轉身,上樓。
李千機看著走遠的身影,冷冷的笑了笑。不過,方才擁著懷裡的溫軟身體時,從那雪白脖頸處幽幽散發來的淡淡玫瑰清香,還是讓她有些陰鶩的神情緩了緩。
定了定,她緩緩開車離去。
沈罌重重甩上門,有些煩躁的進了臥室。
在你心中,就算我髒了,我也不會讓自己忍受你的奚落。
並沒有開燈。
在黑暗中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拉開窗簾的一角向樓下看了看。
車已經沒了。路燈更加的昏暗。
咬了咬唇,沈罌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慢慢無力的滑在地上。
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