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訴畢,引見烏倮說道:“修兒,這位便是烏大哥!”
阿修亦是微微一禮,叫了聲道:“烏大哥好!”隨即轉向蒙毅,瞞怨他道:“毅兒,你太過魯莽了,制馬豈是兒戲?萬一那馬力氣大過於你,這麼一掙,還不將你揚長拖得遍體鱗傷,多麼險哪!你真傻!真傻!”
蒙毅愣了一愣,轉而說道:“這如何能行?野馬脫韁,於市井街中橫衝直撞,如不制止,那要撞翻多少攤物,衝傷多少無辜行人啊!我們怎能坐視不理呢?”
阿修修睫一揚,小嘴一撇,嗔道:“不許頂嘴,就是傻!以後再也不許這麼做了!”
蒙毅正欲再辯,烏倮哈哈一笑,扯住蒙毅說道:“蒙兄弟,人家這麼關心你,你辯得什麼?”烏倮適才甫見阿修,她對蒙毅關懷倍至,呵護入微,他此時雖未娶妻,可是長年奔波經營,閱歷豐富,經驗十足,早已微知阿修情意,才作如是話語。
阿修聽了頓時羞得面紅過耳,腆下頭去,扯弄自己衣巾,不再說話。
蒙毅卻心中想:“烏大哥所言不錯,我與修兒兄妹情深,修兒也擔心牽掛於我,我急什麼啊?”於是急忙向烏倮引見阿修說道:“烏大哥,這位便是兄弟適才所言的那位朋友,複姓上官,單名一個修字。”
烏倮哈哈一笑,附掌讚道:“兄弟,你的這位朋友可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美人啊!”阿修聽見烏倮開口便是稱讚自己美貌,或許此言非虛,心中也是高興,口上卻自謙道:“烏大哥過譽了!可別慣著她了!”說完看了阿修一眼,阿修正是虎睜雙目,伸出手指,重重捅了蒙毅一下。烏倮捻鬚笑了笑,說道:“咱們進去吃酒去罷!”蒙毅,阿修齊聲叫好。
三人正欲走進酒樓,樓外蹄聲疾作,烏驤已乘馬回來,馳至樓下,翻身落馬,手中拿了一枚烏色包裹,走了上來。包裹之上正是赫然繡了一個大大篆書“烏”字。阿修見她乘馬駐馬,翻身下馬,馬術之精,身形之熟,快捷伶俐,哪裡像個姑娘,反倒似個關西小夥。
烏倮接過烏驤遞過包裹懸於腰下,問了聲道:“一切都是安妥了?”烏驤點了點頭說道:“妥了!”烏倮頷首,轉身向阿修引見烏驤。兩人甫一照面,交了姓名,互道聲好,蒙毅卻突然悟道:“你去得好快啊!”
剛才烏驤乘騎去時蒙毅心中便是盤算:那匹驌驦白馬從那洛陽東門鼎門,直奔到了市中,不知該是掀翻多少攤子,撞傷多少行人,烏驤前去處理,恐怕便是十個時辰都是難以了畢,去了只恐難以一時半刻迴轉。豈料這麼轉瞬功夫,她便妥善處理完了,還騎回來,怎麼可能?
烏倮聽了笑道:“蒙兄弟,叫她驤兒!”蒙毅很是不解,又是親自尋問烏驤說道:“驤兒,你處理得好快啊!”一臉崇拜羨慕的神色。
烏驤卻是羚眉一壓,神秘說道:“怎麼,蒙大哥,不歡迎小妹怎麼的?”
蒙毅連忙攢口說道:“哪裡?哪裡?只是我不解一事,這匹烈馬適才沿途毀物傷人奇多,皆要補償,百口莫爭,更兼安排馬隊貨重停歇,如斯繁雜沉重事務,驤兒你又是如何便在一瞬之間完畢的呢?令人好生思之不得其解。”
烏驤聽畢,一臉詭秘,笑吟吟道:“天機不可輕洩,小妹自有神友相助!卻是不能告訴於你!”蒙毅大奇,極想知曉,烏驤偏是不說,實實釣足蒙毅胃口,最後烏倮爽朗一笑說道:“驤兒,別胡鬧啦!快快告訴蒙兄弟罷。”
誰料烏驤有心捉弄蒙毅,反而說道:“偏是不告訴他!”烏倮只好一皺濃眉,解釋說道:“蒙兄弟,別聽驤兒胡鬧。舍妹驤兒曾經於蜀郡巧遇一位墨者,受業於他,學過三日算術,是以別看驤兒雖為女流,可是算起帳來,理起財來,那是又快又好,無人能及。烏家一切鉅細賬目皆由驤兒過問主管,她可是一位算術理財能手哩!如今這點小小事故,比起烏家一場生意來說,那是簡直微不足道,驤兒處理起來自然不費吹灰之力,舉手之勞耳!蒙兄弟,不必吃驚。”蒙毅恍然大悟。
。 想看書來
第十一回 長楊羽獵 赤手屠熊搏虎(3)
說著,四人同上“伊洛酒樓。”烏倮向著臨街樓臺揀了一個雅座,卻請蒙毅居上,蒙毅連稱不敢,雙方謙讓多時,蒙毅最後執拗不過烏家兄妹二人,只好當著上座坐了。烏倮與阿修打橫,烏驤坐於下首作陪。
這時“伊洛酒樓”傳令廝役恭身而立,烏倮當先開口問道:“蒙兄弟口味如何?”蒙毅說道:“兄弟沒有口福,於食一道殊無太多講究愛好!盡隨烏大哥意思罷!”
烏倮當他乃是謙虛,大聲嚷道:“蒙兄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