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大哥盛情,小弟心領。烏大哥商業為重,切莫因了小弟耽誤了大哥的正事!有道是: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日雖別,它日有緣定然再見!”
烏倮點了點頭道:“蒙兄弟言之有理,它日蒙兄弟到了咸陽,大哥敝室就在咸陽東市鹹裡道口,蒙兄弟到時一問便知,那時大哥一定再與蒙兄弟喝它一個一醉方休!”
蒙毅翻身上了那匹驌驦白馬,卻把郡府之中借來駿馬牽於一旁,抱拳說道:“一言為定!屆時小弟到了咸陽,一定登門拜訪烏大哥!”
烏倮叫了聲好,長聲一笑,與烏驤同蒙毅阿修拱手道別,馳馬遠去。
蒙毅遙望二人背影漸去漸遠,阿修上馬說道:“毅兒,烏大哥這人真好!”蒙毅點了點頭,默默說道:“難怪子路說道:‘願肥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感。”今日我總算明白啦!”阿修笑了一笑,說道:“再好又有何用?人都走啦,我們也該回去啦!不知你大舅舅急成什麼樣子?”蒙毅方才想到天色不早,大舅舅王綰還在郡守府裡等著二人呢,於是笑了一笑,揚鞭與阿修撥轉馬首,回到郡守府中。
第十一回 長楊羽獵 赤手屠熊搏虎(7)
二人還過馬匹,蒙毅卻將那匹驌驦白馬暫寄在郡守馬廄之中,託顧廄嗇夫好生看養。王綰親自來到二人房中,派人專門奉上兩套貂裘外衣與上衫下裳,皆是上等料子精製,富不可言,而且款式衣型皆仿二人身上所穿製成,足見王綰用心之細。
蒙毅,阿修感嘆一番,雙雙道謝,王綰大手一擺,漫漫說道:“些許薄禮衣物,算得什麼?便是黃金百鎰,白璧十雙,錦繡千純,也是難以報答二位少俠的救命之恩。”蒙毅卻道:“相君客氣!”於是王綰又是盛情相邀二人赴宴,蒙毅阿修剛才已與烏氏兄妹在那‘伊洛酒樓’之上山珍海味地吃過一通,又是不好推辭,只好就席隨便吃了幾口。
席間,王綰屏開僕侍,作聲說道:“相邦親筆回書,書上說道近日長信侯權勢日隆,太后逼迫當今王上又把長楊宮苑劃給長信侯使用。長楊宮苑乃是歷代秦王春蒐苑囿,長信侯何許人也?膽敢公然僭越佔用大王王家苑囿,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相邦命我們小心提防長信侯。”
蒙毅問道:“相君,長信侯如此僭越不臣,相邦為何不加制止約束呢?”王綰嘆了口氣說道:“哪裡管得了啊!少俠有所不知,自從當今大王親弟長安君叛秦之後,一向寡居甘泉深宮之中,不問朝中政事國是的太后,突然之間,和相邦關係緊張起來。太后不滿相邦一人獨持國政,又因當今大王年紀尚幼,未行冠禮,反要垂簾聽政!”
蒙毅,阿修突然“咦”地驚叫起來。
阿修驚道:“垂簾聽政!那麼,太后又是為何突然之間不滿相邦的所作所為,欲要垂簾聽政呢?”
王綰看了一看二人,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太后垂簾聽政,此事萬萬不可施行。這種事件在秦國國史上僅有一例,時在先王大父秦昭襄王之時,秦昭襄王年少即位,尚未親政之時,其母宣太后垂簾任事,朝綱獨攬,當時秦國,上有宣後,下有穰侯涇陽,高陵之屬,秦人只聞四貴,不聞秦王,弄得秦國公廷上下人心惶惶,互相猜忌,相邦正是有鑑於此,極力諫阻太后垂簾。”
阿修聽了笑道:“後相翻臉反目,太后垂簾聽政明著便要乘機分取相邦手中權力,如今相邦諫阻太后,違了她的心意,逆批鳳羽,太后又是怎能善罷甘休呢?”蒙毅鄭重說道:“自古治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太后欲要垂簾理政,與相邦分權而治,實是大大有違常道,對於秦國來說更加有害。太后此行,雖然不知為何,可是行事乖張,完全不顧秦國國家大義!”
王綰嘆了口氣說道:“何嘗不是呢!太后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是以不聽相邦勸諫,執意垂簾聽政,要與相邦分權而治!倒也並非相邦醉心權勢,不肯放手,實是相邦顧及秦國國家利益,深知一旦國家政令不一,道由二出,那麼現在剛剛富強的秦國又要大亂,豈不盡廢相邦十年心血?”
蒙毅劍眉一凜,斗然問道:“太后雖與相邦爭執不下,那麼大王又作何決定?”
阿修急忙私下推了蒙毅一下,王綰說道:“大王年紀尚幼,一向不理朝政國事,國中政策法令軍事戰略,朝中國是大政禮儀祭祀,皆是出決相邦府裡。太后如今欲要垂簾聽政,自然必經相邦首肯才行。”
阿修笑道:“如此說來,相邦不同意此事,太后也只能是竹籃打水嘍?”
卻聽王綰皺皺眉頭說道:“相邦和太后的交情還是很不淺呢!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