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聲道:“快點放開我罷。“
玉珂一笑,在孟蘋的紅唇上親了一下,這才鬆開了她,自去浴間沐浴洗澡不提。
穆媽媽和麥粒一起走了進來。麥粒把四本賬冊遞給了孟蘋。
孟蘋接過來一看,發現一本賬冊專門登記現金現銀,一本賬冊專門登記金珠寶石頭面簪環鐲子等物,一本賬冊專門登記古董字畫,最後那一本賬冊登記的全是各種紫檀、紅木、黃花梨材質的精巧傢俱擺設。
她把這四本賬冊翻了一翻,不由有些咂舌,面上卻竭力不顯出來。孟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多體己,而且這還不算玉珂給她的那幾匣子的銀票。除了明珠郡主給她的,這些大都是玉珂給她的啊!
想到自己一直都是糊塗賬,從不在意這些,得了什麼東西,除了賞給身邊的人,其餘都讓白菜鎖進了庫房裡。現在一盤查,卻不曾缺少了什麼。她不由感念白菜忠心,決心一定要和玉簫談一談,為白菜盡一份心意。
玉珂洗完澡出來,陪著孟蘋用了晚飯,又抱著大姐兒逗了一會兒,聽白菜稟報說玉簫回來了,這才起身預備出去。
孟蘋一邊幫他披上斗篷,一邊低聲道:“明日找個時間讓玉簫來見我,我有話問他。”
玉珂聞言,斜睨著孟蘋,幽黑貓眼裡滿是探究。
孟蘋知他愛吃醋,笑著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想什麼呢,你!”
玉珂輕笑一聲,在孟蘋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大步離去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把金京妝扮成了粉妝玉琢的白雪世界,到了這天黑時分,雪終於停了。跟玉珂的那幾個小廝都躲進了值事房烤火喝茶,只有玉簫在內院門外等著玉珂。雪已經停了,他仰首看內院裡探出的一枝梧桐枝條。枝條上早沒有了葉子,孤孤單單探了一枝出來,上面落滿了雪花,看著險伶伶的,似乎隨時都要折斷。玉簫看著這一根孤枝,若有所思。世人都道“綠葉成蔭子滿枝”才是人生歸宿,為什麼就不能容別人情願一根孤枝無牽無掛?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內院傳來,玉簫立刻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幾個小廝馬上從值事房裡跑了出來,靜候在外面——世子軍法治府,雖然無錯有功賞賜豐厚,但稍有閃失便是雷霆之怒,所以他們素來小心。
進了內書房之後,玉珂命謝佳守在外面,單獨把玉簫叫了進來。
玉簫向端坐在書案後的玉珂施了個禮,這才道:“對於世子讓我傳的話,侯爺交代,咱們府裡只管忠君,其它爭鬥不必攙和。只要手裡有兵,到時候瞅準時機,關鍵時候力挽狂瀾,功勞不比那一直追隨的人低。”
玉珂點了點頭。他的這個老爹在大事上從來不糊塗,卻著實是沒有品行.需要自己兒子當爹,好好約束管理,方不會出錯。想到老爹,他又想到了二弟玉琳,就交代玉簫道:“你仔細看看玉琳那裡,不要讓人苛待了他,一切按規矩來。”
“是。”玉簫低頭迎了一聲,抬頭看著玉珂,“世子.那個牛**……”
玉珂抬頭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玉簫這才道:“已經落了胎。”
玉珂點了點頭,道:“我爹還算沒糊塗到底。”想起父親那一筆筆爛帳,玉珂不僅有些頭大,他是真的不理解父親為何要把男女關係弄得如此複雜,難道不累麼?
玉簫正要退下,玉珂想起了孟蘋的囑託,開口道:“玉簫,你明日有空的話,去內院見一下夫人吧。她有話問你。另外,你把總的賬冊拿去讓夫人看看。”
玉簫細長的眼睛一閃,答了聲“是”就下去了。以前孟蘋還是通房丫頭乃至姨娘的時候,也是常常能夠見到的;自從她臨產直到現在,他確實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第二天上午,玉珂帶著謝佳和淮秀去了京西大營,玉簫來到了內院求見。
得知玉簫來了,孟蘋特地好好地整理了妝容,穿了見客的衣服,命人泡了茶擺上,這才屏退了眾人,自己候在了起居室裡。
玉簫一進起居室,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他見到孟蘋坐在鋪著錦墊的羅漢床上,就上前行了個禮。
孟蘋含笑道:“你先坐下,我有話問你。”
玉簫斜簽著身子在靠西的大椅上端坐了下來。
孟蘋指著玉簫旁邊小几上的青花蓋碗說:“這是預先給你泡的茶。”她先端起八寶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又在心裡考慮了一下,這才問道:“玉簫,你今年多大了?”
玉簫垂眸答道:“今年二十六歲了。”
孟蘋忙又聞到:“可有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