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做什麼?”這時分可不是查帳本的時候,若要查,也是兩個月後的事。
況且他到南京城便只上富豐票號一趟,為什麼他會知道他人在西門書肆?
“三爺一到南京城,咱們這些掌櫃的豈能不知道?”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跑到這兒找他呀!“急著上門來,是因為我手上有悠爺差人快馬送來的信,得趕緊交到三爺手上。”
外頭烈陽正熾,然掌櫃卻寧可頂著大太陽在外頭喊著,也不願意踏到裡頭一步。
“小悠?”聞言,他隨即往外走去,一把接過信,瞥見掌櫃揮汗如雨,不禁好笑,“到裡頭坐坐吧,瞧你滿身大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外頭不起雨了。”
“不了,小的在這兒便成。”
那可是出了名的鬼屋,誰敢踏進裡頭?
聽說,只要是在西門家當差的,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而他儘管和西門府攀不上任何關係,卻也不想受牽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天曉得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妖力無邊的鬼怪,若是他一踏進便中了邪,豈不倒楣?
“嘖。”他啐了一口,隨即開啟信,讀完簡短兩行字,他眉頭不禁挑得極高,喃喃自語道:“什麼東西?又找到了?這是什麼意思?難得寫封家信來,就不會多寫幾個字嗎?”
既是急事,就該要寫得再清楚一點的。
不過,這樣看來,小悠的意思應該是說,他確實找著菩薩筆了。
二哥找著瞭如意墨,且迎娶了持有寶物的姑娘,而小悠亦然,這意味著什麼?
會不會太巧了一點?
“三爺?”
正想著,一旁又有人喚他,他抬眼探去,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你是?”
“我是祖兒的哥哥,西門光。”西門光笑得眉眼微彎。“這外頭烈日毒辣,怎麼不到裡頭坐坐?”
原來是西門祖姑娘的兄長,上回有見過,莫怪覺得面熟,只是……
“我……”他沒瞧見他正在看信嗎?
“嘿嘿,同樣是男人,我懂你的想法。”西門光徑自點著頭說,隨即親熱地拉著他就要走。“我懂、我懂,這種地方就只有苦悶的書,心裡怎會涼?我帶你到其他地方走走,替你解解火。”
“嗯,等等,你要帶我上哪?”這人未免熱絡得過火,誰說要解火來著?
“帶你去每個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話落,西門光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走。
“大哥,你要上哪?”西門祖從鋪子裡跑出來。
“待會就回來!”
群花閣
城東銷魂金窩,首屈一指的非五層樓高的群花閣莫屬。
進門便是一條正面的長廊,長有百餘步,兩旁皆有不少廳堂,而通到底的南北兩邊長廊上頭,一至二樓全都是精緻雅閣,珠簾繡幔,燈燭閃耀。
三樓到五樓全都是上等雅房,裡頭黑檀四柱大床,佐以霞紗垂幔,外頭香爐繚繞,石案在旁,推開窗欞,便可眺望下頭的繁盛氣息。
“三爺?!”
甫教西門光拖進群花閣裡,傅鴇子迎面走來,瞪大了圓眼,有些難以置信竟會在此時見著他。
“傅鴇子。”慕容真笑得無奈。
“三爺,可真是您呢,我已經多久沒瞧見你了?”傅鴇子迎面走來,笑得花枝亂顫,打量著慕容真和掠影。
“可不是?”
西門光見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愣愣地道:“你們認識?”
“豈只是認識?三爺可是群花閣的老闆呢!”
“嗄?”
“對了,三爺,你可知道去年教你給撿來的瀲灩丫頭,如今已經成了咱們的花魁了呢。”
“真的?”想不到那小丫頭真有本事。
“就是啊。她呀,還天天念著三爺,就說不知道三爺何時才會再來一趟南京城,想不到時候未到,三爺倒是先現身了。”
“方巧有事。”
“是什麼事?是同二爺一樣,到南京城尋寶嗎?”傅鴇子全然漠視了他身後的西門光,徑自拉著他和掠影到一旁的小雅閣裡頭。
“你也知道二哥到南京城尋寶?”他微詫。
“誰不知道呢?你瞧。”她指了指擺放在雅閣裡頭的墨錠。“這可是二爺的主意,要咱們在這兒擱些墨寶閣的墨錠,替他們買賣。”
“哦?”他微愕。“二哥從中抽傭多少?”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