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花樓都快成了你的後宮了,這樣你還不滿足,居然還敢上賭坊,你是打算要逼死我不成?”
他要是再不改改日擲千金的惡習,早晚她會翻臉不認人!
“祖兒,最後一回了,你相信我吧!”西門光的俊臉扁出一臉哀怨。
“大哥,你已經說了好多次的最後一回了,你要我怎麼信你?”揉了揉發疼的額際,她狠下心不再瞧他會惹她心軟的嘴臉。
不成、不成,這一回絕對不能再著了他的道。
不把心狠下,可就不知道這一回還要教大哥給拿走多少銀票。
“祖兒……”
西門祖摀起耳朵、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企圖徹底地漠視他,卻突地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教她不由轉身探去。
“就是這裡了。”
“三爺,你怎會知道是這裡?”
“嘖,虧你同我跑了那麼久的江南之地,居然不知道南京西門府。”慕容真搖了搖頭,徑自踏進書肆裡頭。
“可依我瞧,這家書肆倒不怎麼了得。”瞧,裡頭沒有半個人,太不尋常了。
“嘖,你又懂什麼了?”慕容真如入無人之地,徑自走到古玩架邊。“瞧,這件件都是寶貝,儘管叫價不是挺高,但質地不差,雕功也算精細,也夠那群附庸風雅的文人收藏品玩了。”
“是嗎?”掠影壓根沒將心思擺在古玩上頭,反倒是打量起四周,突見櫃檯旁有人。“三爺,有人。”
慕容真聞言,回頭探去。
“妹子,今兒個有出書嗎?”西門光一愣一愣地問。
“不……”
“還是,今兒個有新的箋紙?”
“沒有。”
“那為什麼會有人在這當頭踏進店裡?”
“不知道。”問她為什麼?就連她也納悶不已哩!
西門祖傻愣地睇著慕容真緩緩走到她面前,他面板黝黑,濃眉大眼配上懸膽鼻、厚菱唇,其神飛揚,嚴而不惡,姿態傲岸華貴,卻又不顯富貴逼人,裝扮簡單大方卻又瞧得出衣質精美。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的男子,立即明白他肯定是名門之後,要不就是富賈之子。
而且肯定是外地人。
要不,他不會在這當頭出現在店鋪裡。
只是這人在哪見過啊?怎會覺得有些眼熟?而她又怎會對一個外地人覺得眼熟?
“姑娘,在下慕容真,敢問慕容涼現下在何處?”走到櫃檯邊,慕容真問得溫文儒雅,萬般客氣。
西門祖一愣,微挑起柳眉。“誰是慕容涼?”
這人是走錯地方,問錯人了吧!
慕容真聞言,驚詫不亞於她。“你不認識慕容涼?”
“不認識。”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任何來過店裡的客人,只要見過面、知道名字,她不可能不記得。
不過,似乎在哪兒聽誰提起過有個姓慕容的人,但到底叫不叫慕容涼,可就沒個準兒了。
“你真不認識?”他再開口時,額際可見青筋微露。
那混蛋掌櫃一問三不知便罷,但那混蛋夥計可真是不想活了,居然敢誰他,隨便找個人搪塞?!
好樣的,他死定了,他絕對死定了!
膽敢在這當頭戲弄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
“我是不認識,但若是你再說得明白一些,也許我能夠幫得上忙。”瞧他臉色微變,她猜他八成是急欲找這個人吧!
“說明白點?”要怎麼說,才能再明白一點?
“說說那人的身份、容貌長相、到此地做什麼,就算我不認識,也許我能夠請人幫忙。”西門祖難得大發善心,捺著性子同他閒聊。
當然,她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只因這人橫看、豎看都像是富貴人家,與他交好,甚至能賣他一個人情,無論如何,怎麼說往後都是大有好處。
畢竟她是商人啊,在商言商,沒有利字擺在前頭的事,她不會傻乾的。
“哦?”慕容真心裡立即對她升了幾許好感。“那人是我二哥,他是有事出了一趟遠門,聽說有人拿了他的手簡到南京富豐票號提領銀票,所以我猜他定是在南京,而我一路追來,到票號一問,只聽裡頭夥計說,上門兌銀的人是我二哥的貼侍和一位西門姑娘,而據我所知,南京最富盛名的就是城東的西門府了,所以我便往這兒來了。”
“不是我。”西門祖簡潔有力地直接道。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