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斂眼忖思道:“時間短了些,眼前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幾種法子。”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沉默半晌,問道。
慕容真抬眼睇著她,緩緩勾出笑意。“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可是就算你幫我,也不見得能從這上頭得到任何利益。”再加上西門府紛紛擾擾的傳言,她真的不懂,他老是和她黏在一塊,就連他也會受到他人冷眼相對的。
他若是夠聰明,就得要立即離開,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誰說的?”他驀地靠近,貼得相當相當的近。
毫無預警的,她瞬間心跳如擂鼓,像是要將她的魂魄給震出體外般,教她頭暈目眩。
“你你你……靠得這麼近做什麼?”她欲退,可背脊已經貼在椅背上,壓根動彈不得。
“太近了嗎?我倒覺得還太遠了些。”若是可以,他想要再貼近一點,若是兩人能毫無空隙的緊貼在一塊,他會感動得涕泗縱橫。
“你在胡說什麼?退後一點!”她揮著手,企圖掙扎出些許空間。
他不是這樣的人,不該是這樣的人,記得他甫到府裡的那一夜,乍見她睡在他床榻上,他還羞紅了臉,如今怎麼會相差如此之多?雖不至於下流,卻也像是個風流的多情人,其舉手投足之間莫不將她視為所有物般。
“是是是。”他攤開手,退後了一些。
瞧他退後了些,她暗暗安定心神,吐了口氣,道:“說吧,你到底打算怎樣?”
“我?”他微愣,搔了搔頭,“我方才下都已經說了。”
是他說得不夠詳細嗎?
“我不是說那些,我是說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想要貪圖我什麼?”
“還不就是貪圖你的笑臉。”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嗄?”她的笑臉?
“打我識得你至今,我可未曾瞧你露出打從心底的笑,若是可以幫你一點忙,釋你心頭重擔,順便換得你一個豁然的笑。當然啦,若是你可以因而感激我,甚至欣賞我,到最後愛上我而願意嫁與我,那我這一輩子也無憾了。”
西門祖聽得一愣一愣,一股熱意襲上心頭,燒上頰面,燙出片片無以遏抑的紅暈,彷若將她的舌也給燒灼得說不出話。
這人……這人怎麼會如此厚臉皮?
這種話他竟然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說得恁地理直氣壯,壓根不管她聽見之後會有什麼感覺,或若教旁人給聽見會有什麼想法。若真是教人給聽見的話,豈不是羞死人了?
“祖兒,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真意,就算你現下還無法接受,但相信假以時日,你肯定會發現我的好。”他毫不氣餒,再接再厲地道,就盼自己真能打動她。“再者,我相信你絕對會是我的媳婦。”
“你怎能如此篤定?”她羞惱低喊著。
“玉洞子。”他突地回道。
“嗄?”是她變傻了嗎?為何她總覺得他說的話深奧得教她摸不著頭緒?
“我到書肆的那一天,在路上碰巧遇見了舒大娘,從她嘴裡探知了一些訊息,我從中想過一遍,推敲出一些答案。”這兩天他可是壓根沒閒著,忙裡忙外,就連腦袋也不得清閒。
唉,可真是難為他了,他可是向來很少動腦的。
“你究竟在說什麼?”說得不著邊際,想猜也無方可循,
“祖兒,你說玉洞子是你爹到你二叔家裡偷出的,是不?”他神秘兮兮地問。
“那又如何?”
“這個嘛……”賣個關子方要開口,便見西門光大刺刺地踏進書肆裡。“太好了,既然要說個明白,咱們就到外頭說吧,走!”
話落,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臨走前,對西門光丟下一句話,“大哥,這裡就交給你了。”
“咦?啊!”喂,他不過是來同祖兒要點銀兩罷了,怎麼他們說走就走了?
盡歡樓
“我思前顧後想個透徹,認為當年上墨寶閣提親之人,必定是我爹,因為我和掠影已經認出了那玉洞子分明是我爹的至寶,可為何會教你爹給偷走?舒大娘說了,墨寶閣並未有任何東西失竊,所以這珍寶便是從我爹身上遺失的,可依我爹心思那般縝密之人,豈有可能讓隨身寶物教人給偷了?肯定是故意的,這也代表我爹認定了你這個媳婦,換言之,你就是我爹特地為我挑選的媳婦。”他一鼓作氣,說得淋漓盡致、詳詳細細,喘了口氣,又笑道:“所以說,你,就是我慕容真欲迎進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