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實在是太好玩了。
撇開她一如往昔只能躺在床上休養的日子不說,當她能跑能動、能跟著他們四個一塊兒玩的時候,那些所有男孩能想得到的活動與冒險遊戲,所帶給她的快樂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即使讓雞、鴨、鵝追著跑,也是。
雖然嚇得她半死還跌個半死,但那樣的驚嚇對她而言,是一種切切實實活著的證據,更遑論,那樣的驚嚇之餘其實也有一番說不出來的趣味。
當然,她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欺負那個年紀比她大的“侄兒”。
她得承認,動不動就是侄兒、侄兒地喚他,是她故意的。
因為那感覺甚是奇妙,明明年紀比她大呢,但就因為算過之後,輩分上小她一葷,每每見到他那隱忍不滿、但又不得不屈服禮俗、只得理會她的不甘表情,總讓她忍不住感到得意,孩子氣的優越感讓她更加熱衷於喚他侄兒。
雖然欺負,但這並不表示她不喜歡他。
她很喜歡這個侄子,可那不單單只是因為他與他的朋友豐富了她的生命,讓她真真切切體會到活著的樂趣。
雖然說這確實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畢竟在結識他們四人之前,她多半時間都纏綿病榻,從沒有過任何玩伴——但讓她感到可靠進而倚賴的,是他那好到不行的個性。
她不像爹親,沒繼承到那份縱觀陰陽或是時空未來韻異能,可就算她什麼能力也沒有,也能看出表侄子在他的同伴中,是心腸最軟、最易感情用事的一個。
這事顯而易見。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顧忌著大人的交代,得好好照顧她這個“小表叔”,但要不是心軟、重感情,一般孩子早丟下她這個累贅了,有得玩的時候,誰還理會大人的交代?
但這侄兒從沒拋不過她,一次也沒有。
就算她常常招禍、就算她常常拖累他們,可嘟嘍歸嘟嘍、抱怨歸抱怨,這侄兒卻還是每回都帶上了她……在她抱頭鼠竄的時候,挺身而出為她驅趕那些瘋狂的鴆、鴨、鵝群。
在她爬樹不慎落下時,奮不顧身撲過來當她的肉墊,承受那大部分的衝擊力。
當然,她也很清楚,其他人是看在侄兒的面子上才勉強接受她,讓她跟著一塊兒玩,他為她做了很多,卻從來不誇耀、說嘴。
對他的信任,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問建立起來的,要不是他,她不會知道活著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