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產生,極有可能是他為了要扳回一城而產生的想像。
“放屁!”那時的尹水滸是這麼回應霍西遊的假設。
但待他冷靜下來之後,卻不得不因為霍西遊的假設而產生自我懷疑——
難不成真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霍西遊離去前要他自己好好想清楚這當中的差異,要不就是觀察一陣子再不定論……尹水滸原本就打算這麼做,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藉口他養傷多時總算痊癒,可以當個稱職的主人好好招待她一番。尹水滸拐著了人,以她的生活作息為主,完全配合地跟著參與她的生活,好就近觀察她。
但,隨著這一天一天的過去,尹水滸卻是越來越不明白,尚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說野嘛,她確實是靜不下來,總是哪裡熱鬧就往哪邊去,當中,茶樓唱曲、天橋底下要把戲的,都是她常流連駐足的地方。
要說胡鬧嘛,她確確實實也就是一個人來瘋的人,只要有人,就盡全力想炒熱氣氛,能把場面搞多熱鬧就多熱鬧,完全不顧忌那些扮蠢、裝傻的行為舉止是不是會惹人笑話。
這樣的一個人,像這樣的一個人,應該就是這樣子了,是不?
但偏偏也不是!
經過一段時日的觀察,雖然說她平日是哪裡熱鬧就往哪邊去,但事實上,每當她處在吵雜熱鬧的場合中,卻又顯得異常安靜,文秀清逸的面容上透著一抹淺淺的笑,烏黑清亮的眼靜靜看著一切,恍若置身事外。
他感覺得到在那裝瘋賣傻之下的異常冷靜,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如果不是真心熱愛如此,又何必勉強自己去湊熱鬧?
這些,是尹水滸就近觀察後的諸多不解,但因為霍西遊的話,受到影響的他競無法確定……這些觀察後的結論是出於他自己的想像?還是真實?
就像眼下,她明明就在眼前,那麼,彷彿要消失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侄兒,都來了,杵在那兒做什麼?”
看似無所知覺的人出了聲,尚姍喚他一聲,坐在屋頂上的姿勢卻是動也沒動一下。
足下一點,尹水滸跟著上了屋頂,沒出聲,安靜地在她身旁坐下。
一時,無人開口,清涼的夜風輕輕吹拂著,夾雜著聽不清的嗡嗡交談與絲竹笙樂聲,院落裡成串成串的紅燈籠拖曳出人影搖曳,居耐臨下看去,朦朦隴朧、如夢似幻,別有一番難以言喻的風情。
尹水滸忍不住往身邊的尚姍看去。
他想知道,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些什麼?
“來一點?”尚姍搖搖手中的酒壺。
“你少喝點。”尹水滸直覺訓她。
“侄兒。”尚姍看著他,一臉正色說道:“我發現一件事。”
“嗯?”尹水滸願聞其詳。
“你比我老爹還要囉嗦呢!”尚姍嘻嘻一笑,佯裝的正經表情整個崩壞。
尹水滸瞪她。
尚姍恍若未覺,文秀清逸的面容在褪下正經之色後,染上些些的迷濛之色,感嘆道:“人生嘛,不就是這麼回事?那麼嚴謹守規有什麼意思呢?”
尹水滸不甚認同。“這世間要是沒了規矩,豈不亂了套,鬧得天下大亂?”
“啊,你看看你,一下就說到那麼嚴肅去,我又不是說那個。”
尚姍輕笑,啜了一小口熱辣辣的酒。“不都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做人吶,別給自己設太多規矩,最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懂嗎?”
“講歪理的時候都不怕閃了舌頭。”尹水滸輕哼她。
尚姍沉默了好一下,仰頭又是一口酒,輕吐一口氣後,狀似無意地說道:“真理也好,歪理也罷,你說,都是誰界定的呢?”
那話語中的奚嘲之意,尹水滸聽出來了,這樣的尚姍,倒是他沒見過的。
尚姍也沒再繼續往不說,迷濛的目光望著人聲交錯處,不知想著什麼,忽地開了口:“侄兒,我要走了。”
心中猛然一跳,因為這話。
但尹水滸不動聲色,狀似平常地問道:“這麼突然?”
“也沒什麼好突然的。”尚姍神色平靜。沒什麼情緒地直述道:“我在你這兒叨擾得也夠久了,是時候往下個目的地出發了。”
“下個目的地?”這倒奇了,尹水滸完全沒聽過這種事。
“還沒想到要往哪兒去。”尚姍沒想瞞他,灑脫地說道:“但天下之大,隨便走也都有得看,不用擔心。”
她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