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發誓,就憑自己的容顏,也能找一位如意郎君。自然而然的,她在男人群中尋來找去,漸漸地,她把點子打在小三身上。她要找的就是象他這樣的標緻人才,至於村莊和家庭條件都置之度外。
幾個月來,無論她在小三面前怎樣表現自己,炫耀自己,小三總是對她漠然,冷談。牡蘭對此十分生氣。這幾天,她知道廠裡檢修,白天人多,傍晚只有小三一人看門守廠房,所以,她就想了夜晚偷情的計策。
“你是從那兒進來的?”李維琴咬著牙質問。
“門上翻進來的。”牡蘭小聲說。
“門上翻進來的?”李維琴的肺都氣炸了,指著她的鼻子:“你就不怕爬到那鐵門上,給摔死?”
牡蘭無語,低垂著頭。
“我們廠是全公社的先進企業,紅旗單位。”李維琴惱怒地說:“沒想到你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越門偷情,還誣告他人。你把我們全廠職工的臉面都丟盡了。”
牡蘭被開除了。
李維琴走到小三床前,站在那兒,她看著矇頭蓋腦躺在那兒,不吃不喝的小三,她的心似刀絞,似貓抓,多麼好的男兒,多麼正直的小夥子,命運為什麼作弄她?為什麼給他背了這樣一個黑鍋?受了這樣一個冤屈?想著想著,淚溢滿了她的雙眼。
“小三,起來吧。你是無辜的。”她掀開他的被角。
“大姐——”小三霍然坐起,抱住了她的腰。
他哭,她也哭。
當時,小三隻覺得自己頭頂上,滴滴噠噠似下雨般,那分明是大姐的淚。
李維琴一邊慢慢走,一邊對路花說:“事情雖然真相大白,可小三的腦子一下拐不過彎來。有時到了夜間,他就到出亂跑,我真為他擔心。”她舒了一口氣,又說:“一天夜裡,我從廁所出來,又看見他走出大門,我就悄悄地跟著他。”李維琴的思維又回到了當初。
他們一前一後,一直走了很遠。不料,一塊磚頭絆了她一下,小三立刻轉過身來,大聲喝問:“是誰鬼鬼祟祟跟著我。”
李維琴只好蹲下身子,連氣都不敢出。
“是人你出來,是鬼你走開,”小三又叫嚷道。
李維琴實在遮不住,只好站起身。“小三,是我,是你大姐。”
“大姐,”他撲了過來。
他們擁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李維琴漓著淚花,對路花說:“當時,我真想說:小三,我愛你,可是,我不能。姐弟相戀,傳出去豈不更可笑,他的心已受到傷害。早已碎了。我不能再給他的心上散一把鹽;添一塊疤。”
李維琴,偉大的女人,為了他人,為了他人名聲,卻把自己的愛默默地藏在心裡,咽在肚裡。她對小三隻是象對親弟弟一樣地疼愛他,保護他。
路花為此感動,一個人真心愛一個人,就應該真心地理解他,體諒他。路花真為自己的所為感到愧疚,後悔。
“有時候,我怨恨我的父母,為什麼不讓我遲出生幾年;有時候,我又埋怨他的父母,為什麼不讓他早出世幾年。”李維琴對路花傾吐了埋藏在自己內心的秘密。
路花聽了,一下子全明白了。
女人與女人的恩怨,女人與女人的嫉妒。也同樣為的是男人,也許,牡蘭與李維琴之間的恩怨,隔閡,是從那時產生的。
李維琴,牡蘭,兩個女性,同為一個男人,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一個善意待人,一個無理取鬧,一個是品格高尚,一個是不顧廉恥。
路花一直沒說話,徐徐地跟著走。
“路花,牡蘭的話,不可相信,她心懷鬼胎,已是嫁不出去的姑娘,還造謠別人是無人要的女人。”李維琴提起牡蘭,也是恨之入骨:“她才是真正的騙子,她騙得你們圍著她團團轉,還說你們是個大笨蛋,她那號人,才是真的不知廉恥女人。”
路花當時也覺得,牡蘭說話前後矛盾,一會兒愛小三,一會兒整小三。她也懷疑牡蘭的人格,但懷疑歸懷疑,人家畢竟有過一段情,一種愛。
“小三一向是個又說又笑,朝氣活潑的小夥子,遭牡蘭誣告後,他的笑臉不見了,他的朝氣沒有了。整日沉默,憂愁。”李維琴站住了:“自從認識了你,他又恢復了從前,我真為他高興,可你們又……”她沒有再說下去,看了路花一眼,誠心地說:“路花,小三在等你,你去擁抱你的未來吧!”
路花的心,早已飛走了,小三,你怪我嗎?小三,你恨我嗎?
李維琴看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