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回望城門,在現代,他在這個城市生活了許多年,現在,時空轉換器又把他送回老家,可惜沒過多長時間,又要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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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他跟這座城市還真的無緣。
因為帶著靈柩回鄉,一行人走得很辛苦,許多客店怕晦氣,都不願意接納,母子幾個要多艱難有多艱難。好不容易吃盡辛苦,終於回到了老家。
孟家的老家在位於收蒼山下的撒花村,風景秀麗,恬靜而安詳,百來戶人家,世代居住在這裡,以李姓居多,用竿子一劃拉,大多沾親帶故,沒有出過什麼大人物,代代務農,也有少數膽子大的人不堪貧困走出山村,在外面找活幹,比如孟家四兄弟的老爹孟克儉。
也有在外幹活累了,覺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最後回到故鄉。比如散花村的里正李昌富。
也有在外拼搏一身傷痕滿懷疲憊,落個兩手空空回到老家,這裡是最後的避風港灣。比如現在的孟家老小就是其中之一。
村口一顆古老的大榕樹,樹須垂下好象一棟屋子,除了少數幾家住的是磚瓦房,村裡人的屋子都是簡陋的土坯房。
這極少數的能住上磚瓦房的幾家,除了里正李昌富家,麻藥子,神箭張之外,就是孟家。孟克儉發了家後寄錢回去翻修了祖宅,修整了田地,種上了樹,請鄰居週二根幫忙照看,每年給一點錢。富貴不還鄉,猶如衣錦夜行,他寄錢回去翻修祖宅時,顯擺的意思更多些,卻是萬萬沒料到居然成了妻兒最後的避風港。
老宅子有三間正屋,左右各有幾間廂房堆著雜物,村裡民風淳樸,所以院牆在這裡的作用不是防賊,而是區分每家的地盤。孟家宅子的房屋不多,但是院子不小,後院還有一個不大不小大約一畝見方的池子,院子裡有棗樹,香椿,槐樹榆樹,還有幾棵桃樹。
田地離宅子不遠,大約五畝左右,祖墳就在地頭,所以這片田算是祭田。
母子幾個搬進宅子。庭霜在院裡轉圈,美名,實地考察。
庭輝左右打量著以後一家人將要住的地方。
三間正屋雖然是磚房,朝向也好,高大亮堂,可是住進一家五口,明顯不夠。牆壁沒有粉刷,露著紅磚,窗戶糊的白紙已經破損,冷風乎乎地往裡灌。再抬頭一看,沒有糊頂棚,露著房檁子和葦子。土炕也沒有炕圍,炕桌的漆都掉了露出了木本色,沒有櫃子,也沒有什麼傢俱,整個屋子看上去又破又舊。
庭輝叫起來:“天哪,這是人住的屋子嗎?”
“這怎麼不能住人了?你爹小時候就住這裡,條件比現在還要差。”楊氏呵斥他,“別支叉著手不動,去把屋子打掃打掃。”
庭輝哭喪著臉拿把破笤帚掃地,一邊抱怨:“我什麼時候幹過這種活啊?”
“你以後要乾的活還不止這些,還得種地拾糞挑水……”
“天哪……”庭輝慘叫,“這讓人怎麼活?我沒法活了。”
“你爹能活你為啥不能活?再吱歪捶你。”楊氏訓斥他幾句。
庭輝不敢再吭聲,也不幹活,蹲在門口的地上發悶。
隔壁的周嬸子過來探望,奇怪地問:“你古堆在這兒幹啥?”
庭輝趕緊站起來往裡讓。
周嬸子是隔壁鄰居,丈夫週二根替孟家種了那五畝地,夫妻倆都是很能幹很實誠的人,也不挑三揀四,日子過得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兒子,周嬸子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十四歲,小的十二歲,看著孟家四個小子很是羨慕。
楊氏過來寒喧。在外打拼多年,最後沒有衣錦還鄉,還兩手空空的回來,實在難見故鄉人。
“要是早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我就提前把屋子拾掇一下。”周嬸子落了座,看她臉色灰敗沒有生氣,勸慰道:“嫂子別不自在,回到故鄉就是回家裡,俗話說得好,寧舍三兩金,不捨老鄉親。有鄉親們幫著,再難的坎兒也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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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臉色稍稍好了些,命兒子們倒茶。又說:“是啊,還得靠鄉親多幫襯。”
哥兒幾個犯了愁,茶葉是有,可是怎麼燒水呢?怎麼把爐子生起來呢?
他們可沒幹過這個。庭霜倒是會燒水,可是在現代用煤氣爐子一點火就著,方便簡單,這裡的爐子是土爐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更別說用那個把火生上燒水了。
周嬸看他們窘迫,笑了笑:“算了,不喝茶了,這些東西你們先拿著。”
說著把籃子放桌上,裡面是幾個白麵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