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他保證不會再用苛刻的言語刺傷她的心,也不會再讓她傷心流淚。
他要的,只是那美麗燦爛的笑容重現在他眼前。
所以,這次該他說了……
“我愛你,這就是你留下的理由。”俯身在她的耳邊,聶人故輕聲說,嗓音如此溫柔,猶如暖和的冬陽,教人不自覺心折。
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個始終冷漠以對的男人,總是將她無瑕真誠的心狠狠踐踏的男人,居然……居然會愛她?這、這怎麼可能?“我可以相信你嗎?”
她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心痛的感覺,那樣的痛楚幾乎奪去她的性命,如果、如果他只是尋她開心,教她情何以堪。
“可以的,你可以的。”聶人故緊緊擁住她纖弱的身子。
這個暖熱的觸感、幽淡的凝香、細瘦的小身子,她的一切一切竟不知在何時深植他的心中,讓他想念、使他憐愛。
不管如何,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永遠都不會。???三年後半掩的紗帳,隱隱透出端坐裡頭少婦的美麗容貌——面色泛著醉人的酡紅色,黑色長髮盤成髮髻,嬌豔朱唇不點而紅,細緻的五官上忽而顯現著極為溫柔的動人的表情,這樣一位天仙美女彷彿暗從畫中走出來的,卻活色生香得令人驚豔。
少婦嘴角微揚淺笑,看得人如痴如醉。
“我妻子究竟怎麼樣了?”
一旁的丈夫十分不滿意有人盯著他美麗的妻子看,出聲打斷早已看得雙眼發直的蒼老大夫。“咳、咳,基本上一切都很正常。”
老大夫不太好意思的乾咳幾聲,以維護自己的專業形象。
“喔?”
丈夫一臉懷疑。
也不能怪他如此多疑,實在是他的小妻子長得國色天香、美貌傾國傾城,只要是人都很難不被她吸引。
“人故,怎麼了嗎?”美麗的小妻子輕喚著。
“沒有什麼。”聶人故走向她,極其溫柔的安撫著,與先前對老大夫的惡行惡狀簡直判若兩人。
這對出色至極的夫妻,便是聶人故與陸盈月。
自從離開莫府之後,他們陸陸續續遷移過數十個地方,從荒涼的沙漠到熱鬧的市鎮他們都住過,最後他們選擇定居在碎蝶冢的旁邊,不只是因為此處的環境幽麗,更是因為這裡是聶人故的爹孃安眠所在。
他們在這裡蓋了一間小屋子,雖然不大,卻可以為他們擋風遮雨;雖然簡陋,卻可以替他們帶來溫暖,更何況此處的風景宜人,前有水、後有山,四周皆是碧綠如茵的草坡綠地,令人心曠神怡。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老大夫不甘願被冷落在旁,適時的出聲:“從剛才診脈的結果,我發現夫人的身體一切安好,而且——”
“而且怎樣?”
“從夫人的脈象來看,可能是有身孕了。”“身孕?”
“簡單一點說,就是懷孕了。”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聶人故不敢置信的搖晃著老大夫的身子,一點也不體諒老大夫脆弱的身子禁不起被人重重晃動。
“騙你我又好處,我幹嘛要騙你?”
他、他……要當爹了?!“盈月,你聽到了嗎?”
“嗯。”她淺淺的微笑,感染著他的喜悅。突然,聶人故又沉靜了下來。陸盈月也發現了。
“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有,只是……有點害怕。”
是從小的陰影,讓聶人故有這樣的心情。
他從沒有感受過父親的愛,與父親一直都維護在一種不容逾越的將屬關係。在成長的過程中,他不像一般的小孩可以向父親撒嬌、笑鬧,在那段童年時光中,當別的小孩在與人爭執糖果屬於誰的時候,他已經在學武、學讀書、學寫字;當別的小孩因為跌倒而向爹孃哭訴的時候,他已經必須自己獨立……
在父親身上學到的只有冷漠,他不懂愛人的方法,雖然最後在陸盈月的身上他學到了愛人與被愛;但這段時間以來,他很少與別人相處,一直都只有陸盈月在他身邊,所以他沒有把握是否能將這份愛傳達給除了她以外的人。
無論是身邊其它的人,或者是自己的孩子。他害怕會重蹈父親的錯誤,而替孩子與自己帶來不幸。
陸盈月知道他的恐懼,卻不知應該從何安慰起。
她來不及參與他的過去,只能嘗試著融入他的未來,可是她不確定有她所參與的日子,是否真為他帶來了幸福?“你在煩惱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