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面容看了又看,瞳仁微微一縮,口中卻漫不經心地問道:“那隻魔物如今何在?”
阿爾古麗紅唇輕啟,說道:“那隻魔物被蘇倫蘇師兄斬掉了一隻手臂,惱羞成怒,如今正在沉yīn沼澤中四處追殺蘇師兄。”說到最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sè,若非水生相助,布rì固德指不定已經死在魔物手下,可是二人卻藉機逃離。
“蘇倫?他不是正在閉關養傷嗎?怎會和你二人在一起?”黃袍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之sè。
“我和布rì固德師兄到來之前,蘇師兄正準備到沉yīn沼澤中......沒想到......”
黃袍男子一邊聽著阿爾古麗的講述,一邊檢查布rì固德的傷勢,隨後,從袖中摸出一隻小玉瓶,倒出三粒碧綠sè的丹藥,彈進布rì固德口中,一掌拍在布rì固德肩頭,掌影中靈光閃爍。
說話之間,那名騎著雪豹的黃衫少女和黑袍青年已到了三人面前,看到布rì固德滿臉黑氣,背後肌膚高高腫起,二人皆是一驚。
待布rì固德背後傷口處黑血流盡,鮮紅的血液流出,黃袍男子這才收起手掌,淡淡說道:“你們五人不要分開,隨我過來。”
說罷,寬大的袍袖向身後虛空一摔,一團白光從袖中飛出,身影眨眼間已到了百丈之外,認準一個方向,御風而去。
水生駕馭銀刀正要從沉yīn沼澤中衝出,神識掃過前方,心中不由微微一凜,三十多里之外,正有一道人影風馳電掣般疾馳而來。看樣子,冰封谷修士已經聞訊起來,說不定,此人就是一名元嬰期修士。
心中飛快地盤算了一番,再打量一下全身上下,似乎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硬著頭皮衝出沉yīn沼澤,臉上裝出一幅驚懼交集的樣子,催動腳下銀刀迎著前方的人影而去。
黃袍中年男子遠遠停住遁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狼狽渾身溼漉漉的水生,目光落在水生腰間閃爍著白光的兩張“疾風符”上,皮包骨頭一般的瘦臉上閃過一絲淡若不見的欣慰之sè。
水生駕馭銀刀衝到黃袍中年男子面前三四丈遠,這才停了下來,目光中露出驚喜之sè,躬身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師叔,赤雪師叔正在和那隻魔物拼殺,弟子......”
話未說完,突然嘎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赫然之sè,彷彿對自己“落荒而逃”的舉動暗自羞愧。
黃袍男子彷彿沒有發現水生的尷尬一般,淡淡一笑,說道:“你我二人無需客套,能在這煞氣遍佈的黑水沼中從魔物手中逃得xìng命,也算你的福分。”
聽這語氣,這名叫申屠洪的元嬰修士似乎和蘇倫關係不錯的樣子,水生心中不由暗自一緊,雖然從蘇倫的神識中知道此人的存在,卻不清楚此人以前和蘇倫交往的種種細節,一時間,嚇得不敢開口言語。
不過,看申屠洪的樣子,並未識破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發現魔物藏在自己體內,水生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申屠洪看到水生目光驚懼,頻頻向湖沼方向望去,以為水生還在懼怕魔物追來,笑道:“你放心,呂師弟馬上就到,有呂師弟請來的那件寶物,魔物即使傷勢全愈,只要出了湖沼,有十條命也逃不掉。”
水生訕訕地陪著笑臉說道:“弟子只是擔心赤雪師叔神通未復,不是那魔物的對手。”
二人一前一後重新回到湖畔,申屠洪放開神識向著湖中搜尋,水生緊隨其後,心中飛快地轉著念頭,盤算著該如何應答,好在,申屠洪似乎不是多話之人,並未過多詢問,反而自顧自地伸手從袖中摸出一隻六角形白玉法盤,輸入法力,緩緩催動傳訊法盤。
不多時,阿爾古麗、黃衫少女和黑袍青年三人從遠處疾馳而來,也不知道申屠洪賜下的是何種丹藥,布rì固德臉上的黑氣消散了大半,手腳已經能夠自行動彈。
黃衫少女一對烏溜溜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一番面sèyīn晴不定的水生,乖巧地站在申屠洪身後。
黑袍青年神識掃過水生,目光卻是微微一縮。
阿爾古麗飛身躍下獒背,快步走到水生身邊,衝著水生甜甜一笑,脆聲說道:“多謝師兄引開那隻魔物,對了,那隻魔物如今跑到哪裡去了?”
水生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sè,輕咳一聲,說道:“師妹太高看我了,若不是赤雪師叔及時出現,在下早已亡在魔物手中,至於那隻魔物,現在應該和赤雪師叔在湖中激戰。”
左右四顧,沒有發現阿爾古麗帶來的那頭噬魔犬,心中略微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