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無奈地看著她。她是個對工作一絲不苟的人,最受不了對工作的懈怠和對自身責任的無視。如果岑萌不是她的愛人而是她手下的員工,她肯定要罵得狗血噴頭讓她這輩子都不敢再說出來“不想上班”四個字。可岑萌不同,陶嘉然沒法用對待下屬的方法對待她——即使岑萌曾經是她的下屬。如果不是岑子實恰巧此時有事出差,或許她陶嘉然此刻已經在華實上班了。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她倒是真想替岑萌去上班。
岑萌還在傲嬌。陶嘉然只好順順她的毛:“你不是想當女強人嗎?女強人可不帶翹班的。”
“我現在不想當女強人了!我就想當家庭婦女!”岑大小姐耍無賴的功夫天下無敵。
陶嘉然無語。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這算是想一出是一出嗎?
“可我明天不能在家陪你。我得去趟華文,把我的私人物品都搬回來。”
“我跟你去!我也有私人物品!”大小姐可理直氣壯呢。其實岑萌也忍不住腹誹:不是說兩個人熱戀中應該如膠似漆恨不得24小時黏在一起嗎?為什麼只有她這麼想?師姐貌似都沒什麼感覺。岑萌好失落,她好想時時刻刻和她師姐在一起,讓她做任何事都陪著自己。
你又能有什麼私人物品?在華文待了幾天?哪天不是在那兒盯著我或者賣單兒、放空?陶嘉然都不好意思說她。
“聽話,後天週六就休息了,我再好好陪你。”陶嘉然耐著性子。
直到出門之前,岑萌都沒再理她師姐。陶嘉然只當她小孩兒心性。
已經入冬,氣溫漸漸地低了,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往西斜,陶嘉然恐怕她凍著,找了條自己的圍巾,臨出門時一圈圈裹在岑萌的脖子上,又在外套前繫了個漂亮的結。
岑萌默默地看著她漂亮的手指擺弄那條長圍巾,她喜歡她師姐現在的樣子,自己此刻是被在乎著的,她唯恐自己冷,她的眼神那麼專注、認真,她心裡有自己。
“怎麼了?”小丫頭突然撲上來環住她,讓陶嘉然措手不及。
“你不許不在乎我!”厚厚的外套和剛剛被圍在胸、前的圍巾隔在兩個人身前,岑萌好想把它們扒、掉,通通都扒、掉,那樣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她感受她師姐的溫度了。
“我沒不在乎你,”陶嘉然嘆息,撫過她的小臉,“我們不能因為戀愛耽誤了正事……”
“戀愛不是正事嗎?”大小姐不愁吃不愁穿,只奉行愛情至上。
“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陶嘉然認真地看著她,“我想全力以赴地工作,得到你爸爸的認可。也希望你能認真做好你的工作,你不是不想當米蟲嗎?”
岑萌突然冷著臉推開她:“陶嘉然,你與其討好我爸,不如直接討好我!未來華實的大股東是我。”
陶嘉然一澀,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她皺著眉:“萌萌,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
岑萌咬著唇,她很清楚陶嘉然是怎樣的人,不然也不會暗戀了她七年,更不會這麼全心全意地依戀她。只是,人在求而不得的時候,情緒就特別容易走極端,惡言惡語就忍不住地往出冒。她畢竟太過年輕,何況過去還一直是一帆風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還沒學會怎麼去控制惡劣的情緒。
陶嘉然見她這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她畢竟經過風雨,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拉過岑萌的手,“走吧。”
岑萌任由著她牽著自己手,心裡酸酸澀澀地說不清什麼滋味。她想說“我們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可話到嘴邊卻發現,“這樣”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想說“對不起”,卻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對不起”的。她只是像所有陷入愛情中的小女人一樣,渴求愛人能和自己分享每一分每一秒,這何錯之有?
岑萌不得不承認,過日子真像陶嘉然說的那樣,是很現實的事,可能時時刻刻都會遇到問題。而生活中,當兩個人實實在在地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所謂的對,或者錯,只有磨、合。
岑萌發現陶嘉然是個很體貼的愛人,她會讓自己戴好手套再牽過自己的手,怕凍著自己;會在過馬路的時候站在自己的左邊,因為通常來說那一側先有車開過來;會在打車的時候,提醒自己繫好安全帶;會在下車的時候,第一個下去,手搭在車窗框上,怕自己冒冒失失地磕了頭……
岑萌已經開始貪戀她的所有好,這讓她更加緊張。是不是每一個和她在一起的女人都會享受這些?她怕自己某一天失去這些。患得患失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可她依舊不敢想象若某一天自己失去了又該何去何從。於是,她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