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說,然後就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告訴她:“之櫻,你要爭氣!要給媽媽爭氣!要讓你爸知道你不比任何人差……”
盛之櫻也的確爭氣,她讀書很拼命,又年紀輕輕就成了她爸的左右手,每做成一單大生意,她爸都會用大手拍著她的肩膀:“好閨女!比你爹年輕時候還能幹!將來肯定比你爹強!”
可盛之櫻知道,她還不如她爹呢。她爹高低還娶了她媽,她自己有過多少女人自己都記不得了。
盛之櫻你還真是渣。她自嘲。
如果同性|婚姻真的實現了合法化,盛之櫻想象了一下,她也還是不敢保證自己就會娶個女人回家。可如果那個女人是齊洛呢?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突然冒出“娶齊洛”的念頭。一定
是寂寞太久了,嘴裡淡出鳥來了。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上上|床來讓自己疲憊,然後就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盛之櫻抱著半瓶紅酒,倚坐在寬大的窗臺上。頭頂是又圓又亮的月亮。今兒是農曆十五,還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盛之櫻信馬由韁,想著些不著邊際的事兒。灌了一口紅酒,澀澀的,手邊是備用手機,裡面有幾打她連什麼樣都記不得的女人的名字,還有號碼。備用的就是備用的,她不會把這些女人的名字存到自己的公務用機裡。
從頭翻到尾,盛之櫻也沒翻出個所以然來。勾|搭來個女人,出一身熱|汗,又能如何?天一亮,該什麼樣還什麼樣。盛之櫻悻悻的,覺得忒沒滋沒味了。把備用機撇在一邊,盛之櫻拿過公
務機,像每天晚上那樣,點開齊洛的名字,發簡訊。
“睡了嗎?”
齊洛自打從c城回來,就強迫自己改變了過去24小時開機的習慣。那個習慣是為陶嘉然而存在的,她總是渴|盼著陶嘉然能在深夜突然來電,不過陶嘉然一次都沒打過。倒是自從她每晚關機之後,第二天早上都會收到盛之櫻的簡訊“晚安”,發信時間昭示著對方的休息時間。齊洛從來沒回復過她,她樂意發就隨她去。
齊洛今晚沒什麼睏意,她不願回家,左右也是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至多也就自己一個人,一張大床孤零零的一個人睡,總是覺得太過悲哀了。或許該回父母家住了,齊洛想著。生生割斷了對陶
嘉然的眷戀之後,她愈發地想念人群,看齊周也不覺得那麼幼稚了,連看丁凝都少了幾分厭煩。
是因為寂寞而想念,還是因為想念而寂寞?
齊洛倚著窗臺,仰頭瞧著天上那一輪圓月,思索著這個類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哲學問題。
“叮——”
齊洛看看時間,以為又是盛之櫻無聊的晚安簡訊。點開,發信人確是盛之櫻沒錯,可內容卻是問她睡了嗎。是不是她只要回一句,對方又要糾纏著打電話?
齊洛想關機了事,可轉念一想,就放棄了。盛之櫻並沒坑過她,不過就是求|歡未果,又不是什麼殺頭的大罪。再說,她為什麼要關機?她沒做虧心事,難道還心虛嗎?隨她去吧,電話打過
來,不接就是了。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叮——”。
齊洛點開簡訊。
“十歲的時候,八月十五,也是這麼圓的月亮。我爸去陪小媽,家裡只有我和我媽。我媽說,你要爭氣,要出息。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圓的,只有你成了那月亮,別人才會拿你當回事,媽媽才能有指望。”
齊洛默。盛之櫻你和我說這些幹嗎?講你的悲慘童年博同情嗎?
齊洛不想理她,可還是忍不住把那簡訊看了兩遍。
又過了五分鐘,簡訊又來了。
“你說得對,我就是個渣,像我爸。”
齊洛無語。話說盛大小姐您這自怨自艾的口氣是在鬧啥呢?
又是“叮”的一聲,齊洛是真受不了她的磨磨唧唧了,也不看那簡訊是啥內容,抓過電話撥了過去。
“盛之櫻,你喝大了吧!半夜不睡覺,有完沒完了?”
“額……”盛之櫻被她的嗓門嚇了一跳,“確實喝了……”
“喝了酒就老老實實找個地方悶頭睡去!別發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煩我行嗎?”
“那個,你沒睡呢?”
“廢話!你當我現在夢遊呢?”
“額……”盛之櫻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我真沒發莫名其妙的話……”
“在那兒跟我痛說革|命家史呢?有意思嗎?”
“沒,我就是問你那啥來著……”盛之櫻突然間害羞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