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練習、沒有力氣接受訪問。”
麥特森把照片舉到唇邊,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後,再繼續對著手機說道:“沒錯,我還在發脾氣。不過,感謝一位可愛女人的介入,我現在只要再發個幾天的脾氣,就會諸事大吉了。以上報告完畢,再見。”
麥特森掛上電話,把手機往桌上隨意一擱,再度倒回沙發裡。
鈴、鈴──
麥特森翻了個白眼,傾身抓起手機接起。
“小文,你到家了嗎?”一個斯文的女聲,秀氣地問道。
要命,他拿到文文的電話了!麥特森一挑眉,扮了個鬼臉。
“抱歉,小文去上班了,還沒回來。”麥特森坐直身子,儘可能地用最鎮定的口氣答話道。
“請問你是哪位?”語氣漠然且嚴厲地質問道。
“我是她的朋友。”兼未來的男友。
“我是小文的媽媽。”對方丟擲殺手鐧。
果然!麥特森大掌拍向額頭,順道扮了個鬼臉。
“伯母,您好。”他一個躍身,盤腿在地板上坐好,眉眼間的正經與剛才的鬼臉完全判若兩人。“我今天早上才下飛機,身體不適,小文讓我寄住在這裡,等她下班,便會帶我到飯店的。”他眼也不眨地先扯出一串善意謊言。
“小文沒有住在國外的朋友。”聲音裡滿是疑惑。
“可能是因為我經常在各國飛來飛去,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伯母介紹我人在哪一國。”想不到他居然還兼具了和長輩寒暄的本事啊。
“您是從事哪一種行業?”
“汽車工業。”他如果劈頭就說出自己是賽車手,他怕伯母會在電話那頭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問題“你們是不錯的朋友嗎”、“認識她很久了嗎”、“你們怎麼認識的”……
麥特森逐一回答了所有問題,覺得自己像在參加入學考試一樣。終於,小文媽媽決定暫時放他一馬,掛上電話。
難怪文文五年來,只交過一個男朋友,光是她媽媽的資格稽核這一關,就夠嚇壞正常男人了。
麥特森平躺在地上,雙手雙腿一攤,呈現一個“大”字形。
那他幹麼乖乖接受稽核?
麥特森抿緊唇,單手拂開額上的髮絲,瞪著白色天花板。
他對文文有那麼認真嗎?他決定要和她一起走向另一個五年了嗎?
五年耶,一千八百多個日子。
他從沒對感情給過期限或範圍,可他知道歐陽文文那個實心眼可能會需要一個數目字來穩定軍心。
生平第一次,他的戀愛必須先付出承諾。
光想就很累!很像跑完一圈賽車之後,身體大量脫水三、四公斤的感覺。
麥特森微曲著身子,做了五十個仰臥起坐之後,卻仍舊沒有找到答案。他伸了個懶腰,決定先衝個澡,好讓腦袋清醒一點。
他走進洗手間,開啟蓮蓬頭,讓微熱的水溫從他的頭間落下。
女人對他而言,是極富吸引力的。他認為每個女人都有其可愛的一面,他也不否認他經常會因為女人的某個舉動或神態而動心。不過,能讓他一直持續在動心狀態中的女人,至今只有一個名額──
歐陽文文。
麥特森把額頭靠在前方磁磚,讓水流從他的肩臂滑落下他古銅色的肌肉線條。
打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她絕對不是可以玩耍的物件,他也不忍心看到她因為感情被玩弄而難過。事實上,如果有人敢那樣對待她,他會第一個衝出來,把那個人揍到九霄雲外。
這樣的保護欲算正常嗎?
麥特森把臉埋入蓮蓬頭的水柱裡,讓水流拍打著他皺著眉頭的臉龐,水滴滲入了他的眼裡,有些刺痛。
該死的,麥特森抓過一條毛巾,揉著眼睛。
他睜開火紅的眼瞳,越想越覺得情況很不對勁。
他會不會太認真了一點啊?他的腦子裡怎麼會都是和歐陽文文共度一生的情景啊?
追她=承諾=婚姻。
這種定律,就他的眼光來看,根本就是喪權辱國的不平等合約啊!
麥特森關上蓮蓬頭,緩慢地走出浴缸。
該放棄嗎?趁她現在還沒接受他的追求之前,揮揮手,一走了之?
麥特森看著洗手檯上那面起霧的鏡子,發現她竟貼心地幫他準備好了刮鬍刀。他的眼神摻入了溫柔,拿起刮鬍刀,掃去下顎及喉結處的新生鬍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