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藥味,還摻雜著怪異的陳腐氣息的房間出來,就在他前腳邁出,後腳還沒跟上時,顏書呆眨眼間就不見了。
看來顏卿正這人,不那麼好弄。
對付這樣的人,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會議可以不讓他參加,但對會議決定的有些事,卻是不能不讓他知道。
這是因為,對於宣皇帝臨終留下什麼遺言,只召了他們二位近前。
雖然當時這位二十來歲的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是,如果他們這樣說出去,肯定是交不了差的。
所以即便是皇帝當時什麼也沒有說,他們也要把那個沒有說出來的話,用他們的話說出來,而這正是他劉小卿正面臨的挑戰,也同樣是機會。
而這樣做的話,卻離不開這位顏卿正。
因為他是負責草擬皇帝詔書的,並且,正式的詔書,要有他的簽字,才算數。
問題是,這位顏書呆,三歲就能讀《孝經》的神童,有一個不太好的遺傳基因,恐怕會壞事。
因為他的祖父顏見遠,原齊國的治書御史兼中丞,在齊和帝被迫“禪位”於蕭衍,南梁建立後,竟絕食好多天而死,曾經轟動一時,成為天下人都知道的新聞。這事讓梁武帝很是痛恨,卻又罵不出囗,只好說顏見遠何必如此。可見這顏家世代書香門第,出來的都是一根筋,所以不得不防。
劉小卿正這樣想,到確實是對的,因為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
還沒等他劉房開把話說完,顏卿正就跳了起來。聲色俱厲,先是把這幫人臭罵了一頓,然後表達了就是死,也不能同意當反臣的意思,和他那位先祖的表現相比,一點都沒有走樣。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到是有點讓人說不清楚。
首先是,這位顏正卿不願加入,只好隨他去,但是有關宣皇帝的臨終遺言,要詔告天下,卻要有這位顏大人的簽字,現在看來到真是難辦。
這有點象現在立遺囑,如要有效,就要有兩位與遺產繼承無關的人在場,並在書面遺囑上簽字證明。但是,事情的難度在於,要讓這位顏書呆當假的公證人,是不可能的。
因為宣皇帝沒有什麼遺囑,到了臨終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作假做不來,一是一,二是二,是顏大人做人的原則,這說明當時宣皇帝沒有看走眼,讓他掌管印章,雖然他是前朝舊臣顏見遠的孫子。
但是,顏大人不願幹,他這籤的字事,怎麼辦?
惟一的辦法,就是隻能模仿。
問題是,這字由誰來模仿呢?史書上都說是劉小正卿乾的,這從他自從辦了這事,到後來博得的罵名最多,就可以看出。
不過,要知道,顏家還出書法家,除了後來的顏真卿之外,顏之儀的父親顏協也是書法家,工於草、隸、飛白,想來這顏之儀寫的字,不會差,模仿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要乾的話,會很玄,但還是幹了。
想必是皇帝詔曰,只是聽詔,詔書上是怎麼寫的,還有字跡怎麼樣等懸疑,當時只能去猜,後來還是隻能猜,畢竟當地沒有筆跡簽定這門行業。
這事也就這樣了,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有問題。
按理說,這劉昉偽造詔書,是滅九族的大罪,但卻因此而讓楊堅登上皇帝寶座,做了重要的前期鋪墊,這對未來的新皇帝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立了頭等的蓋世之功,就是從政治上來說,也因此事,而讓大隋朝橫空出世,完了統一祖國的大業,要論頭功,非此人莫屬,因此,這件事或過或功,實在不好說。
隋史是後世的唐人所修,竟然將劉昉兄親手操刀,模仿顏之儀的字跡,簽署偽造的詔書這件事,寫得一清二白,其意在貶損這位為中華民族立有千秋之功的隋文帝。
然而,這樣的事,要不是這位劉昉兄在當時做得理直氣壯,毫不隱晦,也許不會成為街頭巷尾議論中的內容。
要是街頭巷尾的議論,後世的唐人,就不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說來奇怪,楊堅大權在握,卻好象是對這樣的事不加制止,他要是制止,是辦得到的,至少可以讓這段史實變成讓人去猜的謎。
然而他卻好象是,既然這樣大張旗鼓在這樣做了,就不怕別人說的樣子。
對此,一方面我們可以說,北周讓那位宣皇帝弄得實在不象個樣子,民心相背,楊堅想當皇帝,是順應了歷史潮流,雖然手段卑鄙了點,但畢竟目的是正當的。
但是,要是這樣說的話,普六茹堅本可以用同樣也是有點卑鄙的手段,先告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