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
正在苦思冥想解救的辦法,杜大年和王書記、姜文秀急急忙忙來到山上。王書記坐在一塊石頭上說:“剛剛瞭解了些情況,文秀同志談談吧。”
姜文秀好久沒有見到王嶽峰了。她看到王嶽峰又瘦又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她理了理被山風吹亂了的頭髮,從口袋裡摸出一盒她和別人要的鬼子的香菸扔給王書記,王書記和杜大年心裡都明白,這是她專門給王嶽峰帶來的,但是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去探討此時兩個人的心理感受,只有一個心思就是趕快想辦法去營救自己的姐妹。姜文秀心情沉重地說:“我和王書記剛從小柳莊來,村裡有些混亂,哭的罵的說怪話的都有。這次被張佔武掠走的婦女有二十三人,小柳莊最多有十三人,猛子媳婦也被掠去了。在去狼峪的路上有兩名婦女被打死兩個被打傷,現在她們被關在張佔武的司令部裡。大成同志送出的情報說,鬼子怕路上被我們截走,岡田可能要派人來接,時間沒有確定。”
王嶽峰拿著王書記遞過來的那包日本香菸,像小孩子擺弄玩具似的把玩著,好像裡面裝著的不是一根根能使人解困提神的香菸,而是裝著一個個救人的錦囊妙計似的,這煙他沒有抽,也沒讓別人抽,就裝進自己的口袋。
王書記將快要燒著手指的菸蒂向地上一扔,用腳踩滅。他本來是不大抽菸的,但從他的妻子、戰友李秋麗同志犧牲後,他抽菸就特別厲害了,有捲菸抽捲菸,沒有捲菸就抽旱菸,煙癮確實不小,這或許是工作的壓力太大,或許是思念妻子的原因吧。剛剛扔掉菸蒂,他又伸手要王嶽峰手中的煙,王嶽峰並沒有開啟那盒日本煙,而是將自己口袋的煙遞給他。王書記不解地瞪著王嶽峰:“怎麼,捨不得?夥計,這盒煙是文秀同志給大家抽的,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小氣鬼!”
王嶽峰笑了笑。
姜文秀也笑了。
王書記接過王嶽峰的煙點上一支,順便將煙裝進自己的口袋,嘴裡嘟囔著“我要懲罰懲罰你。”他重重地咳了幾聲說:“從敵人變送為接的變化來看,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狼峪沒有汽車,徒步到馮山要走兩三個小時的山路很容易出問題,岡田和張佔武都不放心;二是岡田的部隊內部存在問題,急需把這些婦女弄到馮山以穩定他部隊的情緒,這是鬼子慣用的穩定部隊的方法,也就是他們說的‘隨軍婦女服務團’,即‘慰安婦’。不過他這樣一變倒為我們解救被掠的姐妹留下了一些時間,關鍵是我們採取什麼樣的方式行動。”
杜大年是個不愛多言語的人。他手中拿著一根樹枝,不停地抽打著腳前的石頭。他又是個愛動腦子的人,在聽王書記和姜主任介紹情況時,他正在思考營救的辦法。他也是個苦孩子,從小就跟父親走街串巷靠打鐵、補鍋等手工藝活維持生活,此時心裡像燃燒著一團烈火,因為他的姐姐就是被地主惡霸搶去糟蹋後上吊自殺的,而現在這麼多姐妹被敵人掠去,他心裡就像扎進一把鋼刀似的難受,他狠不能變作一隻雄鷹飛進狼峪,把姐妹們一個一個救出來。他憎恨像張佔武這樣的民族敗類,長著中國人的臉,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卻沒有一點中國人的骨氣,賣身投靠日本侵略者,死心塌地地幫著日寇屠殺中國人民,這些沒有骨氣的狗東西!他也是個遇事愛動腦子的人,艱苦的戰爭生活使他從一個苦孩子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基層指揮員,積累了不少的作戰經驗,在戰鬥中學會了很多東西。對於如何營救被掠去的階級姐妹,他心裡已經有了幾個方案。他猛地將樹枝扔向一邊說:“我倒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上次解救被扣押的群眾,我們採取的是混進狼峪裡應外合,中心開花的方法,我想這次這一招恐怕不好用了。張佔武把姐妹妹們關在他的司令部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再加上狼峪又增加了一個小隊的鬼子兵力,硬來不是辦法。張佔武的偽軍好對付,但鬼子的這個小隊卻不好對付,他們個個訓練有素武器又好,又有堅固的炮樓做依託,把這麼多姐妹安全地救出來是非常困難的。我想能不能利用一下黃山鎮的鬼子福田,這個傢伙雖然軍銜只是個大尉,比岡田要低,但是他卻驕橫跋扈,他是細川旅團長的親外甥,平時根本不把岡田放在眼裡,兩個傢伙面和神離互不服氣,張佔武為岡田搶人,福田心裡肯定要吃味,甚至會為此明爭暗鬥大動干戈,張佔武夾在中間就要兩頭受氣。我們能不能在福田身上做做文章。”
聽完杜大年的分析,王嶽峰、王培亮和姜文秀不禁心裡一亮,對呀!如果摸清福田的想法,這可是個不錯的辦法,關鍵是時間太緊了點。對,什麼事情易早不易遲,就這麼幹。王嶽峰興奮地一下子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