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樓心裡比誰都清楚他田松良是個什麼樣的人,也非常明白他的真實目的是想獨吞這批藥品。山本青夫為了緊緊抓住他為大日本皇軍賣命,也不得不給他些好處,養條狗還要給塊骨頭何況是人呢,就同意這批藥有他帶回保管。但是,對山本青夫的決定,李風樓卻不幹了。藥是他的人查獲的,應當有他李風樓所有,他田松良有什麼權力和資格保管這批藥。為此他和田松良鬧了個不亦樂乎,一個堅決要一個堅決不給,兩家差點動了刀槍打了起來,最後由山本出面田松良才將藥品弄到手。
田松良的診所設在十字路口,位置相當好,是個二層小樓,後院有七八間平房。這個小樓原來是一個姓劉的人家開的一家小酒館兼做賓館。劉老闆平時為人不錯,酒菜實惠,服務周到,經營上也很會打理,生意雖然談不上興隆,但還算熱鬧紅火,在八郎鎮也算是小有名氣。家庭比較殷實的人家凡遇有紅白喜事或者來個親戚朋友,孩生日娘滿月老人大壽什麼的,大都在酒館擺酒席,劉老闆兩口子小心伺候,若只訂菜不在酒館吃的,他親自送菜上門。每逢集日,莊戶人家趕集賣點糧食售個青菜什麼的,喜歡喝酒的人也愛到酒館裡喝兩盅,享受一下生活。就是喝不起酒的,劉老闆也不嫌棄,照樣好茶好水伺候,不管你是大魚大肉擺酒席還是一盤花生米下酒,不管你是富人還是莊稼漢他從不看人下菜碟,一律笑臉相迎周到服務,因此小酒館在四里八鄉有一些名聲。劉老闆既是老闆又是廚師,老闆娘既是管家又是服務員,加上兩個個夥計,忙忙碌碌收入還算可以。每逢集日,夫婦倆家的親戚有時也來幫忙,在那個年代他們的生活算是可以的了。自從小鬼子來到八郎鎮,酒館就日趨衰敗,鬼子兵三天兩頭到酒館喝酒,喝了酒就胡鬧,一般人家都不願意招惹麻煩,酒席也就不再到酒館安排,原來每逢集日是酒館最紅火的日子,現在也逐漸冷落蕭條,沒辦法劉老闆不得不辭退夥計關門歇業,另想其他生計。新的生計還沒找到,田松良跟著山本青夫到了八郎鎮,當上了便衣隊隊長。一天,田松良帶著幾個親兵在街上轉悠,發現了這座小樓,他眼睛一亮便對嘍囉們說:“這座小樓不錯,進去看看。”
幾個惡狼似的便衣便撞開門闖了進去,劉老闆夫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問:“你們想幹什麼……”話沒說完就被便衣推到了一邊。
田松良嘴叼著香菸摘下墨鏡一拍腰間的盒子槍說:“弟兄們,八路的探子就藏在這座樓裡,給我搜!”幾個嘍囉本來都是些地痞流氓小混混,對田松良的用意心知肚明,呼啦啦便樓上樓下翻箱倒櫃搜查起來。他們見好東西就裝進自己的口袋,無法拿的就砸,一時間把個劉家搞了個人仰馬翻,天翻地覆。劉老闆兩口子哭哭啼啼又是磕頭又是作揖,說盡了好話,田松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抬。待他的手下把值錢的東西搶的差不多了,他才站起來說:“搜不到人就把他們帶走!”就這樣無緣無故劉老闆夫婦就被田松良關進了便衣隊。後來老闆娘受辱後上吊自殺,劉老闆因受到驚嚇和刺激瘋癲而亡,劉家幾代積攢下的家產,一夜之間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田松良的私有財產。
田松良把小樓搞到手後,利用他懂些醫道會給人看病的特長,把酒館改成診所,名義上是給人看病治傷做善事,實際上是公私兼顧成為他搞特務活動、倒賣藥材賺取錢財的黑窩。
王嶽峰和他的隊員們聽了後,心都快要氣炸了,真想一夜之間把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壞蛋統統消滅,為人民除害。但是目前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最緊迫的任務是如何儘快把藥品搞到手送到根據地。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藥品藏在田松良的診所是肯定的了,王嶽峰召集隊員與蔣拴柱和程方明連夜研究奪藥方案,決定利用八郎鎮大集實施奪藥計劃。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八章 一
第二十八章(1)
在日偽軍的統治下苦苦度日的八郎鎮周圍的村莊,人們的生活非常困難,對八郎鎮的日偽軍又懼又怕,但是每逢集日人們還是從四面八方趕來,賣些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用的雞鴨糧秣以及從山上採來的松菇木耳等山貨,換些油鹽醬醋等生活用品。農村的集日其實就是農民們的節日,利用這一天的時間會會朋友串串親戚,買買東西散散心情,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辛苦勞作,難得有這麼一天休閒的日子,特別是婦女和孩子,對待集日就像是她們的節日一樣,穿上只有過節才捨得穿的衣服,精心梳洗打扮一番,約上三五個相好知己,懷裡抱著小的手裡領著大的,有說有笑,高高興興地趕集去。在集上有錢的給孩子買塊糖果糖葫蘆,為自己買把梳子扯根頭繩,沒錢的到處看看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