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壯麗,豈能讓日寇在我們美麗富饒的家園為所欲為橫行霸道!他一縱身從石頭上跳下來,吩咐高強把隊員召集到山頂上的飯館裡來。
王嶽峰身穿綢緞長衫,腳穿羊戎布鞋,胸前掛著懷錶金鍊,儼然是個闊商人打扮,氣度不凡。剛一進門,年輕的夥計趕緊上前殷勤地問道:“先生,您吃點什麼?”
王嶽峰抬頭看了一眼這跑堂的夥計:二十來歲,個子不高,人精瘦,雖然面帶笑容,但從他的兩眼中可以看出他的疲憊和倦意。由於遊人少,食客並不多,不大的廳堂裡只有幾張桌子上有人。王嶽峰滿不在乎地問:“你這裡都有什麼吃的?”
小夥計一聽來買賣了,殷勤地說:“有燒餅麵條,還有稀飯鹹菜。”
“還有什麼?”
“沒有什麼了。”
“不炒菜?”
“現在遊客少吃飯的也少。再說早晨一般不炒菜。”
“有什麼菜就將究著炒幾個吧。”趕來吃飯的杜大年、侯兆順他們一聽隊長要炒菜,心裡就甭提多高興了,但是心裡也挺納悶,隊長平時摳得很,今天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個個臉上閃著興奮而貪婪的光。
小夥計一聽要炒菜為難地說:“對不起先生,今天鄙店被人包了,菜都給他留著,掌櫃的說了今天零客一律不給炒菜。”
王嶽峰要的就是這句話,但是隊員們的心立刻就涼了。長期的艱苦生活使他們很難吃上一頓好飯,本想今天在山上吃上一頓象樣的飯菜打打牙祭,不曾想都留給日本人了,心裡既氣憤又惋惜,與小夥計爭講起來。侯兆順瞪著那雙猴子樣的眼,揪著小夥計的衣領說:“怎麼,怕我們給不起錢是怎麼著?告訴你,今天這頓飯老子是吃定了。快去,把好酒好菜給老子上來,不然老子把你這鬼店給你砸了!”
小夥計嚇得連連後退,回頭看見老闆和那個前來監視做飯的人從樓上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你要幹什麼?沒有就是沒有,有也不給你們吃!”
侯兆順估計到樓上下來的可能就是老闆,故意揪住小夥計的領子大喊:“快叫你們老闆來,不然我就砸你們的店了!”邊說就抄起一個板凳要砸桌子。王嶽峰雖然對隊員的吵嚷不甚滿意,怕鬧大了引起懷疑,暴露行動意圖。但是,他又一想,鬧一鬧也好,可以從老闆那裡瞭解一些情況。正想著,一個滿臉油光閃亮、白白胖胖五十多歲的老頭急急忙忙從樓上下來,滿臉堆笑地走到王嶽峰的跟前說:“哎呀,不知諸位光臨鄙店,有失遠迎,小有得罪,請多多包涵。”
王嶽峰看了看與老闆一起走來的那個傢伙一臉的冷峻,眼露兇光,便知可能是個便衣,從這點上看,敵人在山上已經早有安排。看來鬼子的重要人物,今天肯定要上山了。想到這裡,他向杜大年使了個眼色便低頭喝茶。杜大年心領神會,他已從剛才隊長的臉上看出,對小夥計說出的情況有了注意,就站起來迎著老闆說:“你是飯店的老闆?”
白胖老闆微微躬腰點頭說:“鄙人正是。”
杜大年示意他坐下,然後掏出香菸遞給他一支說:“我們遠道而來,走了一天的路爬了一夜的山,就是為了到泰山來燒燒香求求神,保佑我們東家生意興隆,祈求我們幾個窮哥們全家平安。難得東家掌櫃有這份善心和美意,想要幾個炒菜犒勞犒勞夥計們,你們連個熱菜也不給炒,這是為什麼?”
飯店老闆依然滿臉堆笑地說:“不瞞您說啊客官,這泰山山高路遠,東西運上來也不容。要是平時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做什麼,可是今天不行啊。”
“為什麼?”
“今天有客人。”
“我們不是客人?”
“凡是到鄙店來的人都是我的客人。可是,今天的飯菜人家早就訂好了,怎好反悔呢?”
杜大年顯然是“生氣”了:“你開飯館不是為了賣菜賣飯嗎,我吃你賣天經地義,同樣花錢吃飯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再說幹什麼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飯店老闆自知理虧,他也看出這幫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看到王嶽峰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知道他是這幫人的頭,他便笑著走到王嶽峰的身邊,給王嶽峰倒了杯茶說:“先生您是有所不知,我開這個小店也不容易,雖然這山上我這個店還有些名氣;看上去生意紅火,其實我也有我的難處,既要支應東又要應付西,哪一個我也不敢得罪。當地有頭有臉的主家上山都要我提前準備,我一個小小的飯店老闆哪一家也得罪不起,都要用心伺候,稍有閃失不但掙不到錢,小店也有被砸的危險。您說一天從山下就弄上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