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卻偏偏不是如此。只覺得他的笑中帶著苦澀、追憶和幸福,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底經歷過了些什麼?丁一忽然對這段延慶起了一絲好奇之心,從內心深處開始真正的想要聽一聽他的故事。
段延慶也沒有讓丁一多等,看著丁一坐了下來道:“本來這事情我是不想說的,但那個小姑娘的話卻讓我也想找個人說一說自己的故事,但這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才配聽我的故事,前輩,我知道你是誰,因為段家的祖訓中有你的身影,皇宮中更有你的肖像,所以我認識你,畏你卻也敬你。”
丁一眉頭一皺道:“你是段氏的皇族子孫?是了,如果不是的話你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一陽指功力,可你怎麼會變得這幅模樣?”
段延慶苦笑一聲道:“不瞞前輩,我原為大理的前朝太子,只因大理奸臣楊義貞謀亂,我被其所害只能流亡出外。卻因為我的身份,受到其的多方追殺,最後身中無數刀傷,不但面目全毀,雙腿殘廢,連說話都不能了。”說到這,原本凌厲的語氣忽然一變,卻是彷彿寒冬臘月湖邊進了陽春三月一般,“前輩,你可知道段譽其人?”
丁一點點頭道:“段譽這個傻小子我認識,怎麼了?”
段延慶聽見丁一如此形容卻笑道:“這段譽正是我的兒子!”
他這話便彷彿一道霹靂一般自天空劃過,直將丁一震住了,呆愣半晌問道:“這段譽不是那段正淳的兒子嗎?怎麼變成了你的兒子?”
段延慶笑了笑說道:“前輩不知,我當初被傷倒在天龍寺外,曾經已經沒有了一絲活下去的信心,卻在那時候一菩薩一般的女子鼓勵我了,讓我重拾做人的信心。這女子正是那段正淳的夫人,不瞞前輩,正是那段露水姻緣,才有了我和她的兒子:段譽。想那段譽長的卻是和我容貌被毀前幾乎一模一樣,卻又和那段正淳的國字臉差了許多,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丁一聽他隱下那女子不說,雖然知道這種事情只要稍微一問立刻便能得知到底是哪個和這傢伙有了一夜之情,但是他卻不會這樣做,畢竟這事已經是屬於個人隱私了,他不會去強求其中的隱秘,只聽段延慶又說道:“因為她的出現,使我重拾信心,後我強練家傳武學,終於以一殘疾之身練就了上品一陽指。武功達成後,我便開始向當年的追殺我的人展開報復,興許因為當時殺意太重、怨毒太深,所以得到了‘惡貫滿盈’這個稱號,而後也在那時候得知了大理皇室後來光復後由段壽輝登位,這段壽輝正是當今大理皇帝,段譽的伯父段正明,我心中不服,因為這皇位本是我做的,所以一心想要搶回帝位,這才一直找段家之人的麻煩,但這次出來一路追蹤而來,卻是藉著這慕容復小兒之口得知了段正淳和段譽之人被擒的訊息,那段正明沒有子嗣,我只要殺了這兩人,那大理皇位還不是我的?”
說到這卻聽丁一喃喃道:“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名韁利鎖卻使得無數人為之撲倒,咳……”
段延慶聞之一愣,喃喃道:“前輩說得在理,我就是因為被這權勢名頭給迷住了雙眼,險些將我那孩子一併殺了。不過好在,現在不晚,這慕容小兒,拜我為父想要謀取我大理國度為他的大燕復興,哼,卻是異想天開,若不是我中了迷藥失了力氣早將這小兒殺了,這大理在怎麼也只能是我段家之人來坐,他一個外人還想謀取我大理江山,做夢!”說到這忽然看了看丁一,掙扎的給丁一跪下道:“前輩,我知我這輩子殺人無數,犯下種種錯事,我不求你放過我,但求你能夠救出我那孩兒,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的話,我多想聽他叫我一聲‘爹’……”卻因為段譽之事,讓這魔頭居然也幡然醒悟,在這大喜大悲之時,多年來的苦楚化為烏有,讓他看透了世上的種種名利爭端,已然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
丁一道:“這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跟他說的。”頓了頓看著段延慶道:“這事情段正淳他們知不知道?”
段延慶一愣道:“想來應當不知。”
丁一點頭:“你在此等著,那女的是誰?”
段延慶沉默半晌沒有說話,在看見丁一沒有一絲的鄙夷之意終於咬牙道:“她便是段正淳的正室夫人,刀白鳳。”
丁一點頭道:“看得出,你還是有些良心,害怕因為自己毀了她的名聲?”隨手點出幾指道:“這迷藥的確厲害,但你段家一陽指本來應當不懼,偏偏你過度注重於殺傷力,而小看了這一陽指的真正威力,在此等著,這等事情我一外人不方便插手,不過我會給你們一個相互坦明的機會。”說著話,已經來到前面,卻看見李秋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