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真的可是為了貪圖什麼而這般的?老百姓是最樸質的,不到無法存活下去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輕言造反什麼的,你看看他們,他們此時是不是都昏了頭了?”
丁一自然看得清楚,這些百姓大多數都是衣不蔽體,而且身體都不是很好,但此時卻是精神頭十足,因為他們的生活有了一個新的盼頭。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並沒有去插手方臘的煽動造反的話語,此時沉思了一會道:“能將現在官府的一些事情跟我說一下嗎?”
方臘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這是說來話長,丁大俠我等是不是尋個地方坐下細細講來?”
丁一道:“好。”
方臘便引著丁一往邊上的一處亂石叢走去,這裡也沒有什麼人,到是一個不錯的說話的地方。方臘請丁一坐下,道:“丁大俠,這起因的話,雖說是貪官汙吏所致,但根本卻是那皇帝的喜好導致的一切,丁大俠可曾聽說過花石綱一事?”
丁一想了想點頭道:“曾在太湖遊玩時聽聞過,不過似乎也沒怎麼樣啊,當地的官吏並沒有強徵強要啊,所以我也未曾過多的留意。”
方臘和鄧元覺互視了一眼,正要說話,卻聽一個聲音道:“那是因為丁大俠在他們眼中是比皇帝還要可怕的一個人,所以他們在丁大俠面前自然是小貓小狗一般的乖順。”
隨著聲音,一條高瘦的漢子緩緩走了過來,先是對著丁一施了一禮,然後抱拳道:“剛剛不小心聽到了大哥和丁大俠的談話,一時插了話還請誤怪。”這人叫做王寅,頗通文墨,精通謀,方臘手下做了個文職,官爵是兵部尚書,管領兵權之事。他是歙州山裡石匠出身,慣使一條鋼槍,這條槍神出鬼沒,萬夫莫擋。坐下又有寶馬良駒名喚轉山飛,這匹寶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丁一自然是早就發現了他,不過因為他沒有敵意所以並沒有在意,此時聽的他如此說話,先是揮手示意無妨,然後道:“你是說他們是裝的嗎?不過我經常去無錫和太湖,卻甚少看見船家和無錫城中的百姓說道什麼啊。”
王寅也尋了一塊石頭坐下道:“好叫丁大俠知曉,這無錫的確是個好地方,因為丁大俠的緣故,導致當地的府尹根本不敢過分的奴役百姓,當可算的是這亂世中一個清淨的好地方了,別的地方卻是遠遠無法與其相比了。”
頓了頓王寅又道:“便說這‘花石綱’,曾有聖命道:大率太湖,靈壁、慈溪、武康諸石;二漸花竹、雜木、海錯;福建異花、荔枝、龍眼、橄欖;海南椰實;湖湘木竹、文竹;江南諸果;登萊淄沂海錯、文石;兩廣、四川異花奇果以充園林!這些卻都是搜求強奪的目標,侵擾範圍之廣,亦遠不止於東南一帶了。而後有為保障‘花石綱’的運輸,導致那關係民生之重的漕運都被擠在一邊,漕船和大量商船都被強徵來運送花石。全國上下,費百萬役夫之工,加上盡心盡力的朱勔一夥等人,只要聽聞何方何處何家有奇石異木,就不惜破屋壞牆,踐田毀墓,致使天下蕭然,民不聊生。”
說到這王寅嘆了一聲,整理了下似乎直接開始講有證據的事情:“那徽宗本人對此事的痴迷尤其令人驚歎。曾有一安徽靈壁縣產的巨石,用大船運往京師,需拆毀城門方能進入,上千人都搬不動,入城之後,皇帝大喜之餘,御筆賜名‘卿雲萬態奇峰’,並懸金帶於其上。更有甚者,宣和五年,太湖所產一石,高六仞,百人不能合抱,徽宗得石喜極,因為丁大俠的緣故,便是那囂張跋扈的官員也不敢妄動,這不拆除橋樑房屋、擴充套件河道的話,卻是無法運送,最後只能改由海運,結果卻是‘舟與人皆沒’”
丁一低著頭不說話,這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這些對方根本不用欺騙自己,因為這些只要細細的一查便能知曉,哪裡可能騙得了他?當下道:“這花石綱如此勞民傷財,卻又是因何而起?”
王寅道:“崇寧四年,好大喜功的徽宗,為了建成那最大的園——艮嶽,便在蘇州設定了一個叫應奉局的專門機構,有一個叫朱勔的蘇州人,于山石素有心得,被蔡京那奸賊薦去管領該局,專事在東南江浙一帶蒐羅奇花異木,嶙峋美石。花石到手後,多經水路運河,千里迢迢,運往京城汴京,十船一組,便為‘綱’,此‘花石綱‘名稱之由來!”
丁一點頭不說話。
邊上的方臘、鄧元覺和王寅便靜靜的等著。
許久,丁一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些事情,我的確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咳……我要是知道的話,或許也沒有什麼用,這貪官汙吏太多,殺之不絕啊,便是將皇帝換了又能怎麼樣?或許只有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