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商量著打算暗裡將個病號護送到了最靠近此處的一個北燕小鎮。
慕容鶇詩人雖粗豪,心思也細,早已安排了最上好的馬和車,這一行路上倒是沒受什麼顛簸,而她則率兵南奔支援融翔女皇而去。
所以,當梅若影終於因為睡得太久無法再睡而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在馬車上搖晃,而是躺在一間茅草鋪頂的矮屋中。
屋裡光線很足,讓他一時有些迷糊。身旁忽然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猛然間脖子上十分地癢,颳得他渾身一個寒顫就要彈坐而起。然而終究是仍然虛軟,勉強動彈了一下,就又倒了回去。
於是又變成莽莽然看著茅草天頂的姿勢,想不起為何如此疲憊時,近在咫尺的枕畔突然傳來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
那聲音模模糊糊,大概叫的應該是他的名字。
梅若影略略轉了目光,才發現自己身側原來還貼身睡著一個大男人。
顏承舊?怎麼又與他睡了一處?這裡的〃裝潢〃,可不是一泓閣的風格吧。
大概是因為枕靠太小,顏承舊只能往下縮了半截睡著。梅若影恍然大悟,剛才脖頸那陣奇癢,應該就是他頭上那剛剛冒芽數日的毛刺所致了。
顏承舊難得睡得這麼熟,被他剛才一陣掙坐驚起,揉著眼半撐著坐了起來,由於憋屈地縮在床鋪的一個小角落裡,半邊臉上都是衣服被褥的褶皺印記。
這人大概是累得實了,難得把腦袋也睡得糊塗進去,習慣性地低頭看看身旁躺著的人,反手伸出床外要取過汗巾為他抹汗,不料想對上的是一雙已經大睜的漆黑眼睛,直愣愣對視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狂喜著把那條已經僵在半空半天的可憐汗巾狠狠一甩而出,雙手齊抓上梅若影的肩膀:〃你,你可醒了!〃
可還沒等梅若影答話,顏承舊似乎還沒真醒,突然間神情曖昧地俯下身子,一口咬上了他的雙唇。
梅若影只覺得被這輕輕一觸將一口氣被堵在胸口,越過顏承舊的腦袋,恨恨瞪著屋頂垂下的一兩根麥!──這都是怎麼了?變天了?怎麼人人逮著機會都要摸他一兩下,啃他一兩口?
還來不及掙,顏承舊又已經起了身,臉上竟然還有著些許的不滿意,嘟噥著道:〃若影,沒人告訴你麼?這時候應該要閉眼,閉眼!〃
一邊將手插入他的頸下,托起他的後腦,另一手輕輕蓋起他驚愕的雙目:〃你這麼看著我還怎麼好意思繼續下去?〃
梅若影倒吸一口氣,直想吼了出來:〃你睡糊塗了麼!一大早就做這種事,還敢說不好意思?〃可惜沒等他把話說出,顏承舊又已經俯下身子,就著吸氣的微張的雙唇,長驅直入。
雙眼中盡是黑暗,口中被什麼攪入的感覺十分鮮明,梅若影真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袋中炸開了。漸漸地握緊雙拳,繃緊了身體。
直到懷裡的身體發出輕微的顫慄,有些失了神的顏承舊才猛然一驚,清醒了過來。懷裡輕盈微涼的充實感告訴他,這並不是往常那些瞬間消逝的春秋大夢,而是真實。而這個曖昧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