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王如今兵強馬壯,反與不反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皇爺當真該守住陣腳,萬萬不能給李植造反的理由。等下文官們無論如何說,皇爺都不能聽啊。”
王承恩說著說著,在甬道上跪了下去,沙啞著嗓子說道:“皇爺,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一定要忍這一忍,不能中了文官的圈套啊!”
朱由檢看著苦口婆心的王承恩,緩緩說道:“王承恩你不要慌張。朕為了儒教不聽李植的,且看看文官們有什麼辦法。人多力量大,說不定那些文官能想出方策出來。”
不再管跪地的王承恩,朱由檢一甩手走進了皇極殿。
但是一進入皇極殿,朱由檢就呆住了。
站在皇極殿內門好久,朱由檢都沒有反應過來。
王承恩見天子站在內門門口不動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爬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天子身邊,往皇極殿裡面探頭一看。
本該站滿文武百官的皇極殿上空蕩蕩的,除了楊國柱等京營武官還站在那裡以外,本該上朝的幾百名文官竟一個都沒有來。
也不能說一個都沒有來,內閣次輔崔昌武、文淵閣大學士張光航兩人倒是來了。還有一個不該來的人也來了,正是一鎮九省的密衛首領,大明安平伯韓金信。
朱由檢看到那空蕩蕩的朝會,心裡頓時涼了一大片。他踉蹌著往前走了一步,差點絆在門檻上摔一跤。好不容易,他才滿臉尷尬地坐到了御座上。
“張光航…滿朝文官…怎麼都不見了?”
張光航無奈地拱手一禮,說道:“臣不知。”
韓金信手持牙牌走到大殿中央,大聲說道:“臣安平伯韓金信有話說。”
朱由檢看著韓金信,冷笑了一聲。
文官們都不來上朝了,這空蕩蕩的朝會上,李植的密衛首領倒是把禮數做得認真。
“說吧。”
“聖上,根據臣的線人哨報,滿朝的文官昨天都一夜沒睡,聚在東閣大學士胡永年家中商議對策。那戶部尚書陳元步說李植這次若是攻入京城中,必會血洗文官,重演那通惠河邊的血腥屠殺。所以今天早上京城城門一開,文官們就帶著妻妾子女,財產銀子,往山西方向逃跑了。”
“到了這個時辰,恐怕文官們已經逃出五十里之外了。”
聽到韓金信的話,王承恩不禁把眼睛瞪得和銅鈴似的。
他還以為文官們在事關科舉生死、事關儒教興廢的關鍵時刻會拼死一搏,甚至會帶著天子到南方去和李植死磕。然而想不到這些文官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都被李植三月份的大屠殺嚇破了膽。
看到李植大軍再次殺到京城來,這些文官就像老鼠見了貓,嚇得只會逃竄保命了。
此時偌大的皇極殿上只站著十幾個人,看上去令人好尷尬。
朱由檢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臉上紅了又白。
許久,他才睜開了眼睛。
“齊王所言廢除科舉一事,言之有物。朕反覆思索,亦覺時事變遷,祖宗之法未嘗不可變。朕有意停天下科舉一年,以觀後效。”
崔昌武臉上一喜,暗道天子終於想通了,按照齊王的奏章廢除科舉了。
看著皇極殿的大門,朱由檢又說道:“內閣次輔崔昌武老成謀國,任事忠謹,可堪大任。即日起,崔昌武進內閣首輔,主持內閣事務!”
崔昌武和韓金信對視了一眼。
兩人跪了下去,大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一千三十三章 天翻
順德府內丘縣的正街上,馬快周溫登帶著兩個弓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酒家“醉客樓”的大門。
所謂馬快,就是配了馬的捕快。捕快本來就是縣衙中人數不多的正牌職員,而配了馬的捕快就更是紅人,那都是能在縣太爺面前站得住的人物。平日裡周溫登並不親自巡街辦案,他僱傭了十二個“弓手”為他驅策。用後世的話來說,這些弓手就是縣衙中的臨時工。
這些弓手幾乎沒什麼薪俸,全靠從縣城中各個街道的店鋪裡徵收巡捕錢維持生活。因為這個慣例傳了上百年,所以弓手們伸手朝商戶要錢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縣城商戶的眼裡,這些弓手當真是比縣太爺還厲害的人物。
而統御這些弓手的周溫登,自然是橫行霸道的人物。
那醉客樓的小二看到周溫登進來了,臉上一白。
周溫登看了看酒樓二樓,說道:“二樓空著呢吧?”
那小二剛要說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