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交在親近士林的人物手上,名存實亡。
這個國家表面上是天子的,其實是士紳的。正德皇帝那時手握兵權意氣風發,挑戰天下士人,最後怎麼死的?連天子都鬥不過士人,難道李植就不怕?
他是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
聽了李繼貞這軟中帶硬的話,李植冷冷掃視了威脅自己的文官們一眼,說道:“我李植不怕士紳!便是和天下士人開戰,我李植也不會後退半步!”
“你們這些威脅言論,可以休矣!”
“我李植南征北戰,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是為了救下天下貧苦百姓,而不是為了讓寄生蟲吸取更多血肉才出生入死的。”
一眾文官對視了一眼,知道多說無益。
李植已經把士紳罵成了寄生蟲,這話還怎麼說得下去?
李繼貞終於有了些脾氣,一甩官服袖子,帶著一眾文官離開了李植的總兵府。
一眾文官鐵青著臉,浩浩蕩蕩走出總兵府,進了巡撫衙門。
坐在二堂裡,李繼貞嘆了口氣,坐在主位上沒有說話。
天津清軍廳同知也嘆了口氣,拱手問道:“巡撫大人,如今李植執意飛蛾撲火,挑釁天下士紳,我等如何應對?”
新任河間府知府陸化林冷冷說道:“李植挑戰天下士人,已經沒有活路。如今之計,便是把事情鬧大,引起天下人的注意,讓李植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陸化林升為河間府知府之前,當過幾年的天津清軍廳同知,統管天津衛城的民事。崇禎七年,他的弟弟陸化榮曾經派青皮無賴打上李植紡織作坊中,想奪取李植的秘方。但那時李植投靠巡撫賀世壽,賀世壽出面壓住了陸化榮,這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一晃五年多過去,李植平步青雲已經是興國伯,陸化林也輾轉當上了知府。
陸化林想不到,自己剛剛履新河間府知府就遇到李植的事情。他因為弟弟陸化榮得罪過李植,到河間府上任之前就擔心李植要報復他,恨不得李植現在就倒臺。此刻眾官畏縮猶豫的時候,他便跳出來出謀獻策,琢磨著要把李植往死裡整。
眾官眼睛一亮,齊齊看向了陸化林,陸化林說道:“我等組織學生遊街,組織商人罷市,再散佈謠言說李植不僅要徵收縉紳的田賦,而且要大幅增加貧農的田賦。那些愚民不識字沒有見識,平日裡只知道聽從讀書人的,我們稍微一挑撥,說不定就能激起民變。”
眾官聽到陸化林的話,琢磨著他的建議是否可行,一時都是沉吟不語。
李繼貞想了想,搖頭說道:“遊街罷市之類的手段,奈何不了李植。我聽聞前番李植在天津徵收商稅時候,已故巡撫查登備便曾經組織學生絕食,商人罷市,最後全被李植用蠻力擊潰。最後查登備反而被李植抓在總兵府班房裡,刑訊拷問。。。”
聽到查登備的悲劇,一眾文官們感同身受,一個個搖頭嘆氣,十分惋惜。
李繼貞也十分同情查登備,嘆了口氣說道:“挑撥農民,倒是個好主意。只是如今李植在天津一家獨大。組織人手去挑撥農民的人難以置身事外,若是運氣不好被李植查了出來,恐怕要重蹈查登備的覆轍。。。”
聽到李繼貞的話,陸化林哈哈一笑,說道:“寧可玉碎,不願瓦全。下官雖然不才,卻也要為了天下士紳和李植鬥上一場。巡撫大人放心,陸化林願意組織人手到鄉野散佈謠言,保證讓李植受到腹背夾擊。”
眾官聽到陸化林的話,都吸了一口氣。這年頭,在天津敢出頭和李植斗的人實在是不多,這陸化林算是一個膽子壯的。
眾官齊齊朝陸化林鞠躬作揖,讚歎不已。李繼貞激動地說道:“陸公高義,他日汗青之上,當為陸公今日之抗稅義舉記上一筆!”
陸化林笑了笑,說道:“不值一提!”
李繼貞沉吟片刻,說道:“如此關頭,我們天津的文官不能獨力迎戰李植,我們當上奏朝堂諸公,宣告李植欺君背主的罪大惡極。讓朝堂諸公動用各種力量,一起打擊李植。朝堂諸公集體發難,便是天子寵信李植,也不敢保他!”
“我們還要書信聯絡天下名士實力縉紳,宣告李植今日雖只在天津盤剝士紳,他日必將此毒加諸全國!我們要集結天下的力量,圍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植。”
“我們天津的文官正面其鋒,大可以後退一步。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天下的名士高人們吧!”
聽到李繼貞的分析佈置,眾官豁然開朗。此時此刻,天津計程車紳不能硬衝,確實應該發動全國計程車林力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