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中,謝晉看了看排長,再次問道:“排長,這次要是將賊人一鍋端,我們每人能分多少賞銀?”
排長有些厭煩謝晉的嗦了,瞪了謝晉一眼,罵道:“窮兵漢,你不是在遼東分了田莊麼,怎麼這麼缺錢?”
謝晉正色說道:“排長,我那小田莊包給服務隊,一年只有三十兩的收入。接下來十二月我妹妹就要出嫁了,我要給她備一套嫁妝。”
“這年頭天津的百姓一個比一個富,在我們縣,沒有八十兩嫁妝說出去都丟人。。。”
排長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個大哥倒是有義!”
“不是我有義,我妹妹實在是可憐,所謂長兄如父。。。”
謝晉正在那裡絮絮叨叨,排長突然猛地一拍謝晉的腦袋,喝道:“別說了,賊人來了。”
兩百米外,賊人駕著十幾輛四輪馬車往漁村碼頭行駛過來。謝晉臉上一凜,便把身子一弓。
排長揮手示意謝晉冷靜。
“再等等,等他們全部站上碼頭無路可逃時候,再衝出去把它們一鍋端了。”
謝晉看了看排長,覺得這個丘八真是沉得住氣。
賊人們到了碼頭,看到碼頭上的大漁船安然無恙,一個個都十分高興。他們將馬車停到碼頭面前,開始從馬車上卸貨下來。什麼綢緞、銅器,奸人們用假鈔買的全是最值錢的貨物。
就在賊人們往船上裝貨的時候,灌木叢裡響起“啪!”一聲脆響,排長朝天開了一槍。
“衝!抓住他們!一個都不準放走!”
四十個虎賁軍大兵和一百名警察像是下山猛虎,衝向了兩百米外的奸人。
虎賁軍的大兵還好,手上端著步槍,氣勢上沒有那麼彪悍。三十名裝備了手銃的資深警察就氣勢足多了,舉著手銃快速衝鋒,當真是隨時可以開槍。
一百多奸人們頓時亂成了一團。
有人哇哇抱頭就往遠處逃,丟下馬車,想逃離這個小漁村。但是一看到奸人們要逃,四十名虎賁軍大兵就停住了腳步,蹲地上瞄準開槍了。那些逃出去幾十米的青皮無賴們全部中彈,紛紛倒地,在地上抽搐翻滾。
其他的人見陸地上逃不了,就往船上逃。他們逃上漁船,飛快地收起船錨,想駕船離開。
但是這帆船的啟動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他們還沒有把船錨收好,謝晉的排長已經率領一百多人攻上了碼頭。
那些警察比虎賁軍的大兵還要激動。大概是因為平日裡月錢較少,所以這次行動的高額賞金刺激到了這些警察。當然,更關鍵的是功勳分,做警察的不比虎賁軍大兵,可沒什麼機會一次攢這麼多功勳分。
這年頭功勳分就是遼東的田莊,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那三十個有手銃的警察完全是衝鋒陷陣的狀態,順著漁船上的繩網就往漁船上爬。
漁船上的奸人還想反抗,警察們已經開槍了。
“啪!”“啪!”“啪!”
清脆槍聲響起,漁船上的奸人一個個中彈倒地,血流不止。
好吃懶做的青皮無賴哪裡是警察和士兵的對手。沒一會,警察和大兵們就控制了十幾條漁船,摁住了一百多名奸人。
排長爬上了最大的一艘漁船,找到了一百多名奸人中帶頭的。
排長一一腳踢在那個奸人的腦袋上,把跪在地上的奸人頭領踢得在漁船上翻滾。
“別踢我!別踢我!我也是個嘍。”
“說!誰讓你們來散佈假鈔的!”
“官爺,是阮大鋮!阮大鋮讓我們來的!”
“阮大鋮不是寫戲曲的麼?”
“真是阮大鋮!”
排長冷哼了一聲,喝問道:“你們在哪裡印的假鈔?”
“在安慶府府城!阮大鋮就在那裡坐鎮!”
第七百零五章 冷靜
十一月二十九,天津國公府中,李植在聽鄭暉的報告。
鄭暉在日照抓住了偷運假鈔的奸人後,立即就開始了審問。被抓的青皮無賴眾口一詞,都供出了阮大鋮是這次假鈔事件的罪魁禍首。
鄭暉感覺這個情報十分重要,快馬加鞭從濟南趕到了天津,把審問出來的結果彙報給了李植。
李植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
李興坐在一邊聽了半天,忍不住罵道:“阮大鋮無恥小人,當初帶著廬州府計程車紳藏匿地址投奔我們,削尖了腦袋想在我們這裡謀個一官半職。結果在我們這裡沒有得到官位,立即又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