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只能出建議,沒有其他權力。
而且參謀這個職位的許可權很飄忽,也接觸不到太多機密,正適合李植觀察洪承疇。
洪承疇打了十幾年的仗,對戰爭的各種形態十分熟悉。如果洪承疇確實能在崗位上做出貢獻,幾年後李植也未嘗不能提拔洪承疇。
聽到李植願意接納自己,洪承疇大喜過望。
“洪承疇願意為國公爺建言獻策!”
李植笑了笑,說道:“不過在天津,我們講的是公德,而不是儒學。洪公儒生出身,更要重新接受公德教育。洪公以後每兩天要去天津衛城的中學上一節《公德》課。洪公要認真聽課,完成作業。洪公的作業,我會親自檢視。”
洪承疇愣了愣,有些尷尬,卻還是說道:“洪承疇得令。如今朝中滿是大儒,江山社稷卻一團糜爛,可見儒教未必能救國。洪承疇一定認真學習國公爺的《公德》課,爭取早日領悟國公爺的良苦用心。”
見洪承疇識趣,李植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名將為自己提建議,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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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外,李自成第三次包圍了這座古都。
開封是宋京元都,城高牆厚。這一次,李自成改變了過去強攻的策略,而是準備使用火藥的力量炸開那巍峨的城牆。
闖軍中旌旗招展,幾萬饑民迎著城牆上的箭雨衝到城牆腳下,開始填護城河,然後越過護城河在城牆下面挖掘安放火藥包的坑洞。饑民們的身體,幾乎是毫不防禦暴露在城牆上的開封守軍面前。
滾木石不斷砸下,每一秒,都是無數條生命慘死在開封城下面。
然而前面的饑民剛剛死去,後面又湧來更多的饑民。河南連年饑荒,富有糧食儲蓄計程車紳卻毫無賑災善舉。餓急了的百姓是李自成無窮無盡的人力來源。李自成所到之處,只要喊一聲“隨闖王去搶糧”,百姓們便如久旱的草原一樣,一點就是燎原大火。
吳三桂站在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上,觀察著開封城下慘烈的攻城場面,臉色發白。
這哪裡是戰爭,這簡直是拿人命去送死。不知道要死幾萬人,李自成才能在城牆下面挖出足以安放火藥包的坑洞。
大同總兵王樸看著神情緊張的吳三桂,笑道:“長伯如今知道闖賊的可怕了吧?在這饑荒連年的河南之地,闖賊根本就是不敗的。”
“闖賊有驍騎一萬,老賊三萬,步卒十萬,飢兵不知道有多少,我估計闖賊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飢兵。這些飢兵根本就不是兵,就是河南飽受饑荒的百姓。闖賊給他們一把長矛他們就變成了闖賊的人。”
“山東有津國公賑災,旱了一年也沒有亂。但河南根本沒人管,百姓不從賊只能餓死。一千萬饑民,十萬官軍能殺多少?”
“我們若是在河南和闖賊死戰,這些飢兵一人一口咬也能咬死我們。更別提闖賊的十萬步卒,大多是我大明的兵馬投賊,頗有戰力。官員**,我大明的營兵在軍營裡拿不到軍餉,好多都投了賊。”
“如今朝綱腐壞,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可以改變的。即便是為朝廷戰死,又有哪個會記得你?”
“所以不如拿著闖賊獻來的頭顱,和闖賊相安無事。”
聽著王樸的話,吳三桂有些說不出話來。
灤州一戰,關寧軍大敗。天子震怒之下削減了關寧軍的軍餉,原先一年四、五百萬的關寧軍兵餉被削減到二百萬兩,不到原先的一半。吳三桂麾下原先二萬人馬,如今不得不散去一半,只留下一萬人。
遼西四百里疆土已經全部被韃子佔領,關寧軍也無力恢復,朝廷調只剩下三萬多人的關寧軍入河南剿賊。
但吳三桂想不到,河南的戰事,竟已經糜爛到這種程度。
前線的官軍根本不剿賊,而是尾隨著李自成的賊軍,看著賊軍們攻城略地。而每個月,李自成都派人給官軍送來一些頭顱首級,供官軍報功。
那些頭顱,大多是不願意跟隨李自成反亂的大明赤子。
雖然李自成在河南唿風喚雨,但總有不願意從賊的赤子。在大多數饑民都追隨李自成的大環境下,這些人異常扎眼,闖賊當然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無論逃到什麼地方躲避,都會被一心做賊的同胞揪出來。
從賊或者去死,在流賊橫行的河南只有這兩個選擇。
那些選擇去死的百姓,首級就被偷偷送到了官軍營中,成為十萬剿賊官軍的戰功。(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