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了哪裡都能碰到你,咱們兩人也算有緣啦。”
蘇辰好笑的看向船廂方位,那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在酒樓之時,蘇辰曾經見過的瓦崗中人,名叫莫老,似乎還捉住過寇徐二人一次。
當時他們還在玩一個三擒三縱的戲碼,想收服二人,不過,最後被沉落雁弄砸了。
在蘇辰的晶片掃描視角中,船上有些什麼人他是一清二楚。
除了沉落雁,還有一個胸前纏著白布還在滲出血跡的斯文青年,臉色蒼白的靠在榻上,他的身邊放著一把大弓,弓臂粗若兒臂。
這位應該就是在賭坊中射了自己一箭的那個人了,當時被自己一劍挑回箭支,差點被射穿心臟,僥倖逃得一命,自是傷得不輕。
還有其他六個漢子,也是人人帶傷,筋疲力盡,應該是前不久曾經跟人火拼了一場。
沉落雁帶出來的人手,記得應該是有十多人,這是折損了大半。
“應該是杜伏威動手了。”
瓦崗李密和杜伏威兩人同為義軍,兩方高層平日裡都在自己的地盤,很少碰到。
這一次在彭城見到,還不是抓到機會就下狠手,互有損傷也不奇怪。
沉落雁身著翠綠長裙,容顏清冷,嘆了口氣,嫋嫋亭亭的走了出來,在江風吹拂下,如同臨波仙子,她盈盈一禮苦笑道:“剛剛跟杜總管戰過一場,沒想到又遇上了蘇先生你,落雁真是時運不濟啊。”
此時船行江心,狹路相逢,她可謂是進退兩難,難得還能保持儀態不失,眉宇間沒有什麼慌亂情緒,只是有著淡淡的落寞,能讓人心生憐憫。
“不用做戲了,誰不知道沉軍師足智多謀,不到山窮水盡絕不輕易認輸。我倒是沒有什麼閒心來找你瓦崗眾人的晦氣,只要你們聽令行事,我也懶得殺人。”
蘇辰眉頭一挑,眼中波光一閃,看著沉落雁這身翠綠長裙,他又想起了華山上那位喜愛身著翠綠衣裳的嶽靈珊,心裡泛起一點淡淡溫馨,殺機卻是淡了。
沉落雁一聽這話,眼睛一眯,眉毛彎彎,臉上綻開一絲笑意。
她暗暗吐了一口氣,轉身嬌喝道:”貴客臨門,還不上茶?一個兩個楞是跟呆瓜一樣。“
隨著她的喝聲,兩個漢子低頭捧來酒水食物,沉落雁親手接過,在船頭擺好。
兩人坐下,她輕輕笑道:“落雁敬你一杯,先前冒昧向先生動手,還請勿怪。”
說罷一飲而盡,蘇辰掃了一眼酒水,也是仰首飲下,發現酸酸甜甜的,味道還算不錯。
“沉軍師不用客氣,你攻我一劍,我還了一劍,咱們誰也不欠誰!對了,那位射箭的老兄武功還行,應該傷得不輕吧,不知姓甚名誰?”
他似笑非笑的問道。
沉落雁似,忙答道:”當時射箭的是我們瓦崗軍將領祖君彥,是密公手下大將,此次身受重傷,已尋他處安身,等養好傷勢再行回去。”
這女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得無比真誠,讓人起不了半點疑心。
若不是蘇辰早就清楚那個射箭漢子躲在船艙之內,還真的信了。”
他也不拆穿沉落雁的鬼話,只是吩咐船隻緩行,遙遙盯著水底兩人。
江風拂面,水天一色,有美相陪一同飲酒敘話,倒也不算難熬。
飲了幾杯,船上氣氛更融洽了,沉落雁臉上飄起幾朵紅暈,輕聲笑道:“如今天下大亂,龍蛇並起,百姓艱難困苦,有志之士當創下不世功業,為天下開得太平,密公雄才大略前程極好,蘇先生武功蓋世,何不……”
“哈哈……沉軍師你恐怕勸錯人了!”蘇辰剛剛飲下酒水,聽到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這傢伙竟然想著勸自己加入瓦崗,李密會是什麼結局?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別說他有著爭龍之心,就算沒有,也不會投靠李密啊。
這人前期有著極大聲望,尤其是一戰伏殺張須佗之後,在天下義軍之中更是如日中天,四處開倉放糧,賑濟流民。
如此行為對流民來說當然是好事,但是打天下就不怎麼樣了。跟所有反賊一樣,這種蝗蟲般的做法,永遠得不到豪門大族的認可,只可逞一時雄強。
得意時自是無可抵擋,失敗之後就會煙消雲散,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不會有,因為,他沒有真正的根基。
亂世之中,四方爭雄,大戰延綿,又哪有永遠不敗的道理。
更何況這人沉府極深,極愛出奇兵,為人用兵陰險詭詐,頗有賭徒性格,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