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且,看他當時四處尋找什麼,一定想找到麒麟血丹密卷的蹤跡。”體會著心裡殘餘的恨意,蘇辰突然明白了,這事不簡單。
而進門的這人,就是那陰冷青年陶元方身邊的狗腿,還是個新晉醫士,蘇辰記得,這人叫陶三七,同樣是陶氏族人。
陶氏是牧場的一個大族,與梁、柳、吳、許、駱等各族,從飛馬牧場建立之初就跟隨商家,在牧場同樣有著極大權力,家族勢力散往四周,遠安城和當陽城,以及四周一些鄉鎮,全都由他們的後人建立。
如此大族,他們在規則內行事可以擅專,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十七歲年輕人,怎麼也是鬥不過的。
蘇辰微微閉著眼睛,不敢錯過一絲線索。
他想知道自己這具肉身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是誰在從中作梗?
方庭山老頭,也就是自己的師傅,到底為什麼被人伏殺?
蘇辰腦海裡一道亮光閃過,把事情串聯起來,隱隱約約的就發現這是一個大陰謀。
自己或許是受了池魚之殃,或許是攔路的小石子。
聽到陶三七踹門進來,言語尖刻,小翠卻是漲紅了小臉,怒道:“姓陶的,我們場主府做什麼,願意怎麼對待朋友可輪不到你來管,誰讓你亂闖別人居處的,想被打斷腿嗎?”
陶三七聞言一滯,眼神一愕,眼裡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又硬頂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等馥大姐知道了,有你好受的。還有,這是我們天醫堂的地盤,癆病鬼病得快死了,醫正大人擔心會有疫病傳染我等,特意吩咐把他送出牧場。”
說到“送出牧場”之時,這人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蘇辰猛的睜開眼來,他感覺到濃濃的惡意。
精神力受制於肉身,如今可以用出來的不多,但敏銳性一點沒減。
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陶三七今次前來,其實是來收尾,看自己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就扔出場外山嶺喂狼,如果沒死自然就補上手續。
這具身體本身經脈閉塞,不能練武,隨便一個武者就可以幹掉。
“想要做成生病而死的跡象,陶元方和那不知名的幾位高手應該還有忌憚。”
“那又是誰呢?或許,這才是轉機。”
小翠被陶三七一番話說得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就是掉不下來,正想爭辯,蘇辰說話了:“小翠,不用跟這種走狗爭辯什麼,如果牧場主事全是這等人物,我離開又有何妨,這裡卻也不值得我多做停留。”
他冷冷的看向陶三七,眼神裡一縷殺意洩露出來,森寒之意直透人心。
長袍漢子心裡一驚,感覺心臟劇烈跳動,眼前似乎有著一隻吊睛白額大虎擇人而噬。
他猛然後退幾步,想退出門外,卻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心慌意亂之下,面部著地,碰斷了鼻子,鮮血直流。
“廢物!”一聲冷哼傳入耳中。
遠遠站著一位白袍青年,正目無表情看過來,見到這一幕,怒道:“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他透過門戶看了進來,足下一動未動,竟似不想進這間斗室,怕髒了他的鞋子一樣。
“慕秋,別怪我陶元方心狠,在你生病的時候還讓你出牧場,實在是如今天下大亂,四處疫病橫生,為了大家不受牽連,還是小心點好。”
“是啊,是啊。陶醫正醫術高明,比方老醫正也差不到哪去?他說有可能會傳上疫病,那自然是真的了。”
“秋官,還是走吧,別害我們。”
“出牧場吧……”
陶元方身後跟著一大批人,出言附合著,蘇辰冷眼望去,心裡發涼。
這些人全都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只知道附合別人,內心是真的十分震恐。
他們身著同樣的白袍,應該是天醫堂的人手。
“難道這些人都分不出疫病是什麼症狀,明明是受了內傷毒傷……”
蘇辰仔細觀瞧了一下自身,發現如今卻是形容枯槁,面色青灰。
雖然剛剛打通經脈,修復了內臟,面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卻仍然十分難看。
他估計至少得多修養幾天,才讓人看起來不象個癆病鬼。
“好毒辣的傢伙,這是絕戶計,應該是想讓我受傷自動死去,但既然沒得逞,便立即補救,使出第二步,不留口實。”
“為什麼會如此?”蘇辰轉念一想,這具身體跟著天醫堂方大醫正學醫多年,早就被視為天醫堂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