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走了過來,揉了揉女兒的頭,細聲說道:“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小安寧的對手,你那玉鐲一出,就連普通的五階都得趴下。”
方信滿臉尷尬,他說這些的本意是想讓女兒知恥而後勇,多多努力,卻被蕭冰破壞了。
自家夫人護崽的脾氣一發作,嗯,那就沒法講道理了。
再說,一通話說得女兒不開心了,他也著實不好意思。
忙轉過頭扮嚴肅臉,看向池中鴛鴦戲水,似乎對那兩隻水鳥很感興趣的樣子。
“媽,我沒事,你說得對,世間只以成敗論英雄,他們三個打不過我,其實沒資格排在我前面呢。要說我的玉鐲是外物,項家秦家的功法,都不是自己努力得來,我早就想明白了。”
蕭安寧吐了吐舌頭,拉著蕭冰手臂,反過來安慰道。
蕭冰一愣,想想也是。
如果項驚雲、秦暮雨沒有修練過家傳功法,能有如今成就嗎?
這麼看來,給寶貝女兒一個玉鐲子護身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如今這鐲子已被安寧徹底煉化,血脈相融,其實也可以視為本身實力了。
女兒還是挺會給自己找理由的嘛。
方信也忍不住笑。
又聽得蕭安寧道:“若真的什麼也不依靠,我倒是覺得雲天從無到有,這麼年輕就練出一身厲害劍法,反而最強。
“呵呵……這麼說還真是。”
蕭冰眨巴眼,覺得挺有道理,還沒想得太明白,就見女兒一溜煙跑出莊園,遠遠傳來一句話:“媽,我出去找同學玩一會……”
“晚上早點回來啊。”
蕭冰只來得及叫一聲,就看不到女兒的影子。
……
蕭安寧一溜煙出了門,身後幾人跟了上來,輕聲問道:“小姐,可是要出門。”
“嗯,司機跟來就可以,其他人退下。”
無聲無息的,身後幾人悄悄隱沒。
過了一會,一輛豪車游魚般悄悄停在旁邊,車門開啟。
蕭安寧坐上車,腦海裡還在想著剛剛所問來的訊息,心想,人家說知己知彼,不說百戰百勝,總能起到一點作用吧。
“去南江府異才堂。”
車輛無聲啟動,絕塵而去。
……
蕭安寧很好認,在南江府也算是個名人,至少異才堂所有人都是認識她的。
或者說,整個南江府,凡是修練中人,不認識蕭安寧的人不是棒錘就是傻蛋。
這要是一不小心,犯到這位大小姐身上,有幾條命也不夠丟啊。
因此,她一進門,護衛們連忙迎上前來引路,聽明白她的來意之後,謝秋瑩就趕到了,笑著道:“左隊長正在心園武場參悟劍法,讓所有人都別去打擾,要不蕭小姐自己去?”
“行,謝姐姐你也別管我了,我自個兒轉轉。”
她好奇的打量了謝秋瑩幾眼,在她那雙長腿上面多看了幾眼,心裡多少有些羨慕。
轉過兩道彎,就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涼亭,亭邊有著一塊草地。
蝴蝶繞著野花飛舞著,顯得十分空寂。
除了風聲吹過的聲音,只能聽到時有時無的一陣陣“嗡嗡”聲。
“是劍鳴……”
蕭安寧對這個聲音已經很熟悉了。
幾次觀看蘇辰的比賽,總能聽到這個聲音,她明白這是劍身急速顫動震動空氣,是在蓄力,更是那人獨有開大招的前奏。
“又沒有敵人,練個劍而已,用得著全力以赴嗎?也不嫌累。”
蕭安寧抬頭望去,就看到草地上劍鳴之處,有著一個虛虛淡淡的人影。
就如一副水墨畫,只是寫意,並非寫實,明明在陽光底下,看得卻不太分明。
那是一個舞劍的人影,似乎就在風中,在雲中,一眼掃過,心裡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細望去。
嗯,這回看清楚了,那傢伙竟然赤著上身,身上肌肉如水湧動,兩條胳膊上幾隻小老鼠在竄來竄去。
“這就是穿上衣服顯瘦,脫下衣服多肉嗎?”
蕭安寧沒來由的臉色有點發紅,倒沒有過關注那滾滾流淌的肌肉,只是看到蘇辰手中長劍隨著揮動,“嗡”的一聲震響……
空間如同墨染,多出了許多細如蛛絲般的紋路。
那是一張奇異虛幻的網,被一劍生生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