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灰衣老者帶著逃離,茫茫人海之中,又能到哪裡去找到他的行蹤。
卜沉陰沉笑道:“秋葉大師何必急著走呢?遠圖公如今仙駕西歸,這‘辟邪劍譜’正是無主之物,何不讓大家一睹為快?”
他用的是兩根判官筆,雙筆連環出手,直接攻向秋葉下三路,意圖廢掉對方的行動力,是打定主意要留下秋葉了。
這人的外號叫白頭仙翁,出手不但沒有仙氣,反而十分猥瑣,秋葉分心之下被他雙筆邊點,竟是有些騰挪不開,遮擋越發吃力起來。
“是啊,秋葉大師想一個人吃獨食,卻是做不到的。”沙天翁也追了上來,趁著秋葉正在抵擋如狂風般的快劍同時,一隻奇形黑鐵鷹爪夾著凌厲勁風攻襲他的背後。
“無恥之徒,你們嵩山派全都是以多為勝的傢伙。”
隨著一聲粗豪的嗓音響起,一隻豬蹄呼嘯著向沙天翁飛來,從其中攜帶的勁風能聽出,插手者內力極強。
聽到這聲音,沙天翁卻不敢大意,手中鐵爪回防全身,擋下豬蹄,大怒道:“不戒,你休得猖狂,這時候還敢出手,等左師兄來到,恐怕想走也走不成了。”
“好大的口氣,左冷禪本事怎麼樣我倒沒見識過,先來試試你的本事。”
眾人眼前一花,只見一個胖大和尚象是一片紙人一般一折一折就飄了出來,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重量,隨著清風隨意遊蕩,眨眼之間,已是到了沙天翁的身前。
他前一刻兀自啃著的一根豬小腿忽然一掄,嗡的一聲,如同巨錘般砸了下來。
輕靈與沉重,兩種令人十分矛盾的攻擊方式出自一人之手,所有人都能猜到,這個胖大和尚是個難得的大高手。
當然,就算是猜不到,也能看得出來,沙天翁此時的神態跟死了老孃一般難看,竟是再顧不得其他人,專心應對不戒的攻勢來。
他額上冒出熱汗,恐怕還在擔心擋不住。
不戒剛剛出手,身後一人也坐不住了,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誰也沒必要再藏著,不淨也是大喝一聲道:“秋葉,你還不走,想等到什麼時候?”
秋葉回頭看了一眼,見不淨提著兒臂粗的沉重水磨禪杖,舞得如同風車般衝了過來,他感激一笑道:“多謝兩位師弟了,山長水遠,後會無期。”
他的聲音蒼老苦澀,心想完成老爺最後一樁心願,從此將要隱居田園,有空了也許回去江北大山深處的老家看看,最後看一眼鄉的水土,那裡雖然貧瘠困苦,畢竟是自己的家。
他趁著幾人被不戒、不淨攔住,身形化作一道閃電,向遠處黑沉沉的夜色之中閃去,轉眼就消失於黑暗之中。
“呼”的一陣勁風響起,他身後尾隨著十幾道快捷身影,急速追去。
竟然還有著許多人一直圍觀,這時見著正主想逃,也顧不得再漁翁得利,全都跳了出來。
其中最顯眼的卻是兩個持劍的中年漢子。
兩人同樣頭戴斗笠,身形削瘦,跟先前劍化狂風的中年人氣質十分相似,一身劍氣沖天,只是看上去,就上人心中一凜,不敢直視。
蘇辰靜靜的躲在院子一角的梧桐樹上,樹葉亭亭如蓋,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在沉沉夜色中,一雙眼睛發著幽幽的光。
他一點都不急,也不管庭前打得如何火熱,那秋葉老頭懷裡的袈裟如何誘人,只是靜靜的收斂氣血波動,呼吸微弱得近乎於無。
直到院裡裡吃菜喝酒的不戒、不淨兩位大和尚全部出動,拖住那些高手,讓秋葉逃逸遠去。
蘇辰才如同一抹淡煙般輕飄飄的落下地來,足尖一點,就竄進房屋大堂。
抬眼望去,就見到一尊鎦金佛像,面容慈悲的望著堂下眾生,靜謐莊嚴。
堂前擺著香案,上面青煙嫋嫋,此時幾根長香已經燃了一半。
一支兒臂粗的牛油紅燭正光焰吞吐,映照得大堂一半光影搖曳,一半明麗堂堂。
“找了兩三年,都沒找到辟邪劍譜在哪裡,這秋葉和尚跟南少林的一些弟子真是太沒用了。”
蘇辰搖了搖頭,對他們的效率表示鄙視,也對他們的運氣感到心酸。
令狐沖只是聽林震南說過地點,對劍譜並沒有太多渴望,就能順風順水的,順手找到了“劍譜袈裟”,基本上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而嶽不群更是厲害,他趁著令狐沖跟人拼得重傷,順手牽羊的就輕輕鬆鬆拿到了劍譜,完全不費什麼力氣。
當然,這也是因人成事,嶽不群當初四處尋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