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只問結果,過程如何並不在意,更不會考慮旁人是不是已經奪了自己的權柄。
事實上,他東海門下弟子,也沒人傻到懷有二心,只要是在朝天宮中見識過蘇辰滔天本領的弟子,最傻的都能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更何況,他還能感應到雪女心中那若有若無的複雜情緒,那是依戀,是感激,還是親暱……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們已是親如家人,並不會有任何防備之心。
與人間爭鼎不同,蘇辰需要的只是這個王朝的氣運,並不是為了尊位本身。
只要偉力在身,氣運能夠獲得,如果別人能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幹了,蘇辰甚至樂得一直悠閒,成日裡享受生活,不去理會這千頭萬緒的朝政大事。
他迷戀的本就是超脫本身,而非權柄。
達到一定的高度,有些東西唾手可得,也就不值得太過珍惜了。
雪女輕手輕腳的本來就想退出怡園了,看著貂蟬趴在那寬闊胸膛之上,心裡暗暗啐了一口……心道師尊千好萬好,就是這一點太過不好,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也不注意一點形象。
要知道人家蔡昭姬還在一旁彈琴奏樂呢,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影響。
還想不想左擁右抱了?
不過,細想一下,當日在朝天宮中之時,師尊大人與師孃萬聖公主,也是從不顧忌別人的眼光,隨意率性得很,也就釋然了。
修仙之士,長生之人,自不可以世俗目光來看待。
“師尊,公孫瓚果然敗了,如今已丟了漁陽和上谷,若非他軍中一員白馬銀槍的小將驍勇異常,恐怕連自己的性命也扔在漠西之地。”
雪女定了定神,把遼西之地幽州鎮守公孫瓚的事情一一呈報。
原來,界橋一戰之後,袁紹全取冀州,兵精糧足,勢力大漲。而公孫瓚卻是被袁紹給擺了一道,偷雞不成反而蝕了把米。
他不但威望大跌,更是損兵折將,一時去了進取之心。
因此,就縮回幽州,短時間之內並不敢圖謀中原腹地。
他只想著廣蓄錢糧,練就強兵,異日再與袁紹爭奪膏腴之地。
卻沒料到,在這個緊要關口,原本已經被打得偃旗息鼓,只能躲在草原深處的鮮卑人開始有了動作,悍然寇邊。
而且,也不知為何,烏桓和匈奴兵馬也於同一時間響應,集騎十萬,伴攻上谷、突襲漁陽,一戰得手,殺得公孫瓚退避數百里,直退到幽州腹地才稍稍止住頹勢。
如今,上谷漁陽兩郡已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聽說那些胡騎極其兇殘暴戾,竟然一反常態,以人為食。行軍侵略如火,更不攜帶糧草,走到哪裡吃到哪。一日之間,吞食漢民數千。
“五胡亂華?”
蘇辰冷哼一聲,霍然站起。
雪女帶來的情報聳人聽聞。
漢人身為‘兩腳羊’,被胡人肆意殘殺吞噬,這故事怎麼聽怎麼耳熟。
可是,如今只是在東漢漢末,離著魏晉南北朝時期,中間還隔著好多年呢,史書上面也沒聽說過此時的胡人有什麼厲害人物啊。
竟能打破漢軍防禦?
其中必有蹊蹺。
“聽說那鮮卑鐵騎之中,有著一支黑衣黑甲、終日不露臉目的兵將,約有八百人之眾。這些人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性子極其狂野。當日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是遇到了這隻軍隊,被打得一戰全沒,只逃走了幾匹快馬。”
雪女森然又道:“師尊囑咐關注的白馬銀槍小將,也的確了得,在對方黑甲騎三員大將的圍攻之中,還能護得公孫瓚逃得一命,非同凡響。據我所知,他的本事差不了呂布多少,槍法高明到能幻化出法相真罡來,集軍氣民氣殺敵,槍勢鋒芒極盛。”
“哦,他的真罡法相是什麼?”
“百鳥朝鳳,是一隻炎鳳。”雪女讚歎道。
凡是能幻化出龍鳳真形的煉罡高手,實力都是極其高明的。
“果然如此!”
蘇辰伸手輕撫著玉質白馬雕像,眼神幽幽。
玉雕約有半個巴掌大小,散發著瑩瑩白光,這是當日在龍首山誅滅四大神僧之時得來的,有著意想不到的奇異功效。
他抬頭望了望遠方,想起了某個故事之中的那人那槍。
白馬銀槍趙子龍,長坂坡中在曹操百萬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本事自然是極強,其槍法之高明,戰力之持久。在蘇辰的判斷中,甚至還在關張二人之上。